也不错,无所期待,也不必逃避。“哦,没事没事。”米楠回过神来,慌
地舀起粥来往嘴里送。可是几分钟后,那复杂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前方总是未知,而背后又总是不堪回首。列车的终
是哈尔滨,但有些事情却无休无止。“我…”米楠已经满脸是泪“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
“上次跟你聊天…”方木斟酌着词句“…似乎母女关系很
张?”“嗯。即使
去,也是坐
座。”米楠移开目光“我妈妈给我的钱,勉
够生活。”“快
回来!老邢
事了!”米楠忽然笑起来“那时候,我有了一项特殊的本领:等那些男人
来之后,我发现跟我的猜测居然八九不离十,呵呵。”“你问吧。”
她的眉
微蹙,声音低沉,仿佛梦呓般自言自语。“我的家
很奇怪,在我看来,我父母的结合是个错误。我父亲是个中学教师,而我妈妈是个商店的营业员。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
妈妈跟别的男人有染。我父亲心里清楚,又无可奈何,只能忍着。对一个男人而言,这算是奇耻大辱了吧。”米楠的手指渐渐攥成拳
“后来他抑郁而终,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妈妈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很多时候,我放学后却
不了家门,因为她和那些男人反锁了房门。我只能蹲在门
,无聊地看那些男人的鞋
,猜测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呵呵。”方木笑起来“原来你在担心这件事啊。”他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拿
一张纸递给米楠。“你…”方木微笑着伸
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她不必再说了。“怎么了?”
“廖亚凡是谁?”
方木扭过
去,片刻,艰难地说:“是的。”“是的。”
“她失踪了?”米楠想了想“从一个叫…天使堂的地方离开的?”
方木也笑起来,尽
心里觉得很苦“你毕业后,可以考虑去
警察了——搞足迹鉴定。”方木走过站前广场,穿过两条街后才放慢了脚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如释重负的同时,一
隐隐的空虚
渐渐将他包裹起来。他站在路边,漫无目的地看着
边的行人和建筑,盘算着是找个地方住一天还是立刻动
返回C市。比如,寻找。
两个人相对而坐,也许都在庆幸黑暗掩盖了自己的表情。长时间的沉默后,方木低声说:“睡一会儿吧。”说罢,他就躺在铺位上,再无声息。
“嗯?”方木瞪大了
睛“为什么问这个?”“那,我可以问你一件事么?”
“到底怎么了?”方木皱起眉
“说来听听。”门外始终声响不绝,包厢内却一片安静。这对男女似乎都没有
谈的想法,一个看书,一个看着窗外。夜
一
降临,窗外的景
从模煳不清变成漆黑一片。方木扭过
来,恰好遇到米楠从书上抬起的目光。四目相对,又飞快地躲闪开来。良久,米楠伸了个懒腰:“还有不到十个小时。”“这就很好了。”米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是第一次坐
卧。”方木咧咧嘴,暗叫不好,该怎么跟老先生解释自己的晚归呢?想着,手指
下了接听键。“我在想…”米楠低着
“…我到底该不该回去。”“就这样吧,到此结束。”方木起
拿起背包,刚迈
一步,就被米楠拉住了手腕。“昨晚,你喝多了,一直在叫这个人的名字。”米楠

地盯着方木的
睛“她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么?”这似乎是一句荒唐可笑的话,米楠哈哈大笑起来,几乎笑
了
泪。“呵呵,你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了。”方木轻轻地拉开她的手“见到我,也许就会想起这个多灾多难的夏天。所以,忘了我吧,连同这个夏天一起忘记——好好生活。祝你好运。”
米楠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接了过来,那是一份加盖了S市公安局公章的实习鉴定。
凌晨五
半,方木和米楠走
哈尔滨市火车站,决定先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早餐。“你在暑期去S市公安局实习,结束前参与了一起重大案件的侦破活动。由于事关重大,所以必须予以保密。换句话来说,任何人问你实习的细节,你都可以不回答。下面那个电话号码是S市公安局组织人事
的电话,如果学校不相信,可以让他们打电话
实,你放心,我已经
代清楚了,肯定不会穿帮。还有…”方木从衣袋里掏
一个信封“这是三千块钱,省着
的话,应该足够你半年的生活费了。”整个早餐时间都是在沉默中
行的,米楠吃得很不专心,常常会
着勺
愣在那里。方木抬
去看她,发现她的
神中有一丝忧虑和恐惧。米楠轻轻地笑了一下,拨
着桌上的烟盒“是的。”“你在哪儿呢?”边平的声音很急“怎么还不归队?”
“她…是你的女朋友么?”
话音未落,包厢里就陷
一片黑暗。熄灯了。米楠接过信封,嘴
颤抖着,一时竟说不
话来。“以前很少
远门?”回到包厢里,米楠已经泡好了一碗方便面,旁边是一袋撕开的榨菜和两枚卤
。方木本来没有胃
,看到这些却不觉咽了下
,低声说了句谢谢,就坐下来埋
大嚼。吃完后,在一旁安静地看书的米楠立刻起
收拾
净,方木举着塑料叉
无所适从,直到米楠又把一瓶矿泉
递到他手边的时候,才抹抹嘴
,心里嘀咕着我怎么跟个财主似的。然后,他
也不回地走了
去。“说说你吧。”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我还几乎不了解你呢。”
“嗯。”方木接过话
“的确慢了
。S市没有机场,否则就送你坐飞机回去了。”“嗯…还有
事…”“啊?”方木瞪大了
睛“
什么事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快回来吧。”边平顿了一下“而且,老邢指名要见你!”
这时,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方木拿
来一看,是边平。“没什么可了解的。”方木淡淡地说“我叫方木,是个警察,你知
这些就够了。”“哦?”“孩
的事…虽然解决了。可是,”米楠不安地搅着杯
里的咖啡“我旷了太久的课,我怕学校会给我很重的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