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方木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明显的线索。

如果说迷里的仪式象征着复仇，那么福士玛超市里的仪式又象征着什么呢？

第一，迷杀人案中的死者蒋沛尧是否曾罚过自己的学生，并因此与学生结怨；第二，福士玛超市杀人案的死者申宝是否曾过广告人，如果过，在此期间是否发生过意外事件。

妈妈白了方木一，拍拍那个布包说：“里面是秋衣秋，天冷了就记得穿上。”随后，她伸手从袋里拿一沓钱放在床上。

“谁的洗衣盆？”方木手忙脚地找杯，倒开，赔着笑脸问。

展示。

如果凶手也有这心态，那他要证明什么呢？

方木兴奋起来，这两起案件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少糊我！”妈妈拉下脸“我又不是不知，每天跟你打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跟你妈客气什么？”妈妈打了方木的手一下“少跟我装富，你有没有钱我还不知？”她不由分说地把钱枕底下，嘴里嘟囔着“也不知你这臭小把钱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么，这样的展示能给凶手带来何心态的满足呢？

手推到一旁。

一名网络作家，在网上发表自己的作品后，会忍不住时时关注作品的击率和回复。

答案恐怕就在那只玩熊上。

如果玩熊是凶手表达内心需要的品的话，他（她）大可不必把它掏空，而掏空的目的，是让死者像穿衣服一样把它穿在上－－也就是说，穿着玩熊外的人，才是凶手真正需要的。

一名电影导演，在作品上映后，会亲自坐在影院里观察观众的反应。

方木有些愧疚，低下不说话。房间里一时陷了沉默，良久，妈妈叹了气，开说：“你既然选择了这一行，我和你爸爸也只好接受。但是你不应该这么久都不回家看看，连电话也很少给家里打。我们怕影响你工作，也不敢过多联系你。但是你知么，我和爸爸都很惦记你。”

问题集中在两上，一是超市；二是那只玩熊。

“嘛？”方木急忙把钱拿起来“你拿回去吧，我又不缺钱。”

妈妈板着脸，拎着一只大洗衣盆走了来。她把洗衣盆床底，一坐在床上气。

他想起证科蔡科长的话，穿着绒玩熊的外，其实是一个广告人的形象！

“那能洗净么？”妈妈一脸不耐烦“你看看，你的被罩都什么颜了？”

每个作者都希望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作品，而如果作品引起读者或者观众的惊叹，恐怕最得意的，就是作者了。因为他证明了自己。

“没事。”方木笑笑“我又不去抓杀人犯。”

“谁的？我买的！”妈妈放下挽起的袖，没好气地说：“你这里连个能洗衣服的盆都没有，也不知你平时怎么洗衣服。”

超市最大的特就是人密集，如果要为自己的罪行寻找观众的话，超市的确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场所。

“吃什么吃？钱，再说，拿我的钱请我吃饭，你当妈妈是傻瓜啊？”

方木拉过一把椅，嬉笑脸地坐在妈妈面前“老太太，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

然而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凶手决意这么，又想证明什么呢？不他（她）想证明什么，都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这心态已经极其烈，几乎到了难以遏制的程度。而激发这冲动的，无外乎两：一是自救；二是仇恨。凶手的动机，究竟是哪一呢？

吃了一顿丰盛的家宴，在熟悉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觉，第二天的方木显得神抖擞。力充沛，思路自然也就清晰多了。

方木反复端详着现场图片，脑里也在不断回忆当初第一次到现场时的觉。除了那刻的仪式，留给他印象最的就是这个玩熊－－并不是让他受烈，而是觉得这个玩熊太突兀。他无法想象一个玩能让凶手有多么烈的自我认同。

“呵呵，那我们买好吃的，回家去吃。”

“哼，你当我愿意来啊？”妈妈撇着嘴“你算算，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知么？”妈妈摸着方木的“在师大和J大的两件事已经快把妈妈吓死了，要是再事，你就脆要了我的命吧。”

就好像所有的仪式一样，形式的意义要大于内容本。

“我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

杀死这个打扮成绒玩熊的广告人，才是凶手真正的目的！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凶手周密策划，甘冒极大风险也要完成的这个弃尸计划远比挟持并杀害被害人难得多。很显然，在超市弃尸对凶手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是完成犯罪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将尸弃置在超市里？又为什么把尸挂在墙上？

想到这里，方木不由得失笑，自己还是固执地把两起案件联系在了一起。直觉也好，臆断也好，现在至少有两件事需要查明：

“送到洗衣房啊。”

“好！”妈妈终于笑脸，忍不住在方木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是我的好儿！”

是嘲笑警方的无能，还是炫耀自的大？

如果凶手选择在超市弃置尸的目的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展示自己的罪行，那么就至少可以证明一个问题：凶手，或者说主犯有异常心理的倾向。因为他（她）把展示尸看得比杀死被害人还要重要。

“我知。”方木拉过妈妈的手，放在手心里来回挲着。

方木搔搔“那我请你和爸爸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