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像把刀,狠狠地刺在她心中,拔出来又怕心会四分五裂,不拔却令她生不 如死。
告诉自己千次、万次,要把过去埋藏,但又谈何容易啊?!
她知道过去就如鬼魅般紧紧跟随她,有的只是自己欺骗自己。
一绺长长的发丝,顺势飘落到她鼻前,她轻易地用手指拨开,这才发现她的手不住 地颤抖。原来她是如此的在意他,不去想他——好难、好难!
午夜梦回,她都在哭泣中醒来,只因梦见了“他”
坚强的背面是如此脆弱而不堪一击的。
“我去看看谅谅有没有踢被。”她连忙深吸口气,像逃兵似地逃离沉馥满是疑问的 注视。
原以为转移心思就不会再想他,没想到在见到女儿酷似他的脸蛋时,那种思念更是 排山倒海淹没了她,令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被打败了!不!应该说,她从来没有赢过。她还是如此想他,即使他曾经如此无 情狠心地待她。
恨他吧!恨他吧…爱他!爱他…两个意念如同两支军队,在她内心底层彼此抗 拒着,她好不容易才凑合好的心又被撕裂开来。
她还有“心”吗?
不!她早已是一个无心的人。
只因她的心在七年前就已被一个叫邵飞的人给偷走了。
新婚之夜因李家生烂醉如泥而使林怡芝逃过一劫。
但好运还是遗弃了她…砰!房门被踹开来,李家生带着微醺和冲天的烟味、槟榔 味走进来。
林怡芝紧紧挨着床沿,双手放在背后,一双眼睛像只充满防御的母豹,不敢松懈地 敌视着对方。
李家生对着她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
“干嘛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难不成怕我会强奸你——呃,夫妻之间用这两个字有 点奇怪。”
林怡芝一张脸差不多全白了,却还勉强自己挺直背脊,声音有些颤抖。
“你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啊!”他彷佛没听清楚似地说:“你说你想怎样?”
“我…我…”没有时间考虑了,她的手从背后伸出来,一把锐剪朝着他的方向 指着。
李家生愣了一下。
“你拿剪刀做什么?想我死啊?我狠狠的你不知道吗?我就不信你杀得了我,小心 你会先死!不过我是会让你爽死的。”
“你别过来!”她握着刀柄的手心都冒出汗了。
“把刀放下,我叫你把刀放下!”见她不畏惧,李家生脸都绿了,声音提高了八度 ,尖锐得像汽车喇叭声。
“我不会放的,除非你答应不再碰我!”这次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了。
经她一说,李家生就更加发狠了。
“臭婊子,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啊?好,我非让你知道我真正的功力不可,我李家 生可是——喂!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她突然把刀锋一转,转向自己的喉咙,眼中露出一丝痛苦 忧伤的神色。“但我可以死,死了一了百了!”
李家生从头上冒出一颗汗珠!
“你别乱来,把刀放下…”
“除非你答应永远不碰我!”她用力的把刀更抵近些,大有一死的决心。
李家生被她的举动给吓坏了。
林怡芝可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他岂可如此轻易的就让她死?为了往后的日子… 他不得不把态度软化下来。
“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他回答得十分干脆,反正只要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 没有?而且…林怡芝是以怀疑的眼光瞅着他,分不出他话中的真实性有多少。
李家生倒是悠哉的从口袋摸出一根香烟来点着。
“你有什么条件?”
她的话引来李家生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我要钱!”他开门见山。
林怡芝傻眼了!
“我哪来的钱?”
李家生“嘿嘿”两声,吐了口烟圈,?着双眼在她身上溜了一圈。
“我当然知道你没钱,但我们李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