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已经不容易了，何必要杀我们。阵
了，刘綎中箭，左臂负伤，继续作战。但他终究没有得到，因为接替杨镐的人已经到任。他的名字，叫
熊廷弼。偷生的李如柏终于受不了了，在这
生不如死的环境中，他选择了自尽，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从京城
发的时候，开原还没有失陷，但当他到达辽东的时候，连铁岭都丢掉了。李如桢是铁岭的守将，但后金军队
攻的时候，他却一直呆在沈
。消息传回京城，万历震怒了。
然后，他去见了李如桢。
因为他的
队速度太慢，走了几天，才到达预定地
，此时其他三路军已经全军覆没。但刘綎仍然镇定地
了刀，开始奋战。不但一直呆在沈
，铁岭被敌军攻击的时候，他连救兵都不派，坐视铁岭失守，让人十分费解，不知是反应迟钝，还是另有密谋。回来后，他受到了言官的一致弹劾，而对于这样一个独自逃跑的人，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致的——鄙视。
于是熊廷弼说：
萨尔浒大战就此结束，此战明军大败，死伤将领共计三百一十余人，士兵死伤四万五千八百七十余人，财
损失不计其数。现在，只剩下南路军了。
至此，辽东北
全被努尔哈赤占领，明朝在辽东的
据地，只剩下了沈和辽。等他到达辽
的时候，才发现，明朝仅存的沈和辽，已几乎是一座空城。队冲
队列，发动攻击时，他才知
自己上当了。“我自己去。”
之后的一切，史书上是这样介绍的：
在战斗中，他的右臂也负伤了，依然继续奋战。
萨尔浒之战后，明军陷
了彻底的混，许多地方不见敌人，听到风声就跑，老百姓跑，当兵的也跑，个别缺德的骑兵为了不打仗，竟然主动把
饿死。
陷重围无援，他的脸被刀砍掉了一半，依然继续奋战，左冲右杀。安置了平民，整顿了士兵，就让人把逃将拉
去，杀
。就军事才能而言，他是四人之中最差的一个，但他的运气却实在很好，竟然能够全
而退。于是在坐等一天之后，他终于率领南路军光荣回朝，除因跑得过快，自相践踏死了
人外，毫发无伤。复伤右臂、犹鏖战不已，
寡不敌众、
陷重围，必败无疑，必死无疑。最后，他杀死了数十人，战死。
可这事实在是太大了，皇帝下旨追查，言官拼命追打，特别是一个叫杨鹤的御史，三天两
上书，摆明了是玩命的架势，那边努尔哈赤还相当
合，又攻陷了铁岭，几
抡下来，实在是扛不住了就这样，到沈
的时候，他已经集结了上万平民，数千名士兵，还有王捷、王文鼎等几位逃将。内外断绝，面中一刀，截去半颊，犹左右冲突
而由于指挥系统被彻底打
，朝廷的军饷几个月都无法发放，粮
也没有，对努尔哈赤而言，此地已经唾手可得。手歼数十人而死。
[1394]
至此，一代名将李成梁的光荣世家彻底完结，除李如松外，都没啥好下
但在战争，尤其是败仗中，活下来的人是可耻的，李如柏终究还是付
了代价。阵
，綎中
矢，伤左臂，又战熊廷弼倒不打算研究这个问题，他只是找来这位仁兄，告诉他：你给我
。他从辽
发，一路走一路看，遇到逃跑的百姓，就劝他们回去，遇到逃跑的士兵，就收编他们，遇到逃跑的将领，就抓起来。南路军的指挥官，是李如柏。
他命令下属前往沈
，稳定局势，叫来一个，竟然吓得直哭，打死都不敢去，再换一个，刚刚走城，就跑回来了，说打死也不敢再走。万历四十七年（1619），萨尔浒大战后，在一片混
之中，新任经略熊廷弼带着几个随从，了辽东。不久后，他被逮捕，投
诏狱，经审讯判
死刑，数年后被斩首。看上去，局势十分危急，但事实上，是万分危急。
[1395]
用今天的话说，大致是这样：
觉得窝
了，自然要找人算帐，几路总兵都死光了，自然要找杨镐。可此人脾气太坏，坏到见谁和谁过不去，坏到当了二十年的御史都没升官。
宁战而死，绝不投降！
杨镐倒是相当镇定，毕竟他的关系搞得好，自他回来后，言官弹劾不绝于耳，但有老上级兼老同党方从哲保着，他也不怎么慌。
我说过，万历先生不是不
事，是不小事，打了这么个烂仗，实在太过窝。他还有个嗜好——骂人，且骂得很难听，后来连他都察院的同事都受不了，压
不搭理他，基本算是人见人厌。但如果没有这个人见人厌的家伙，相信明朝差不多就可以收摊，下场休息去了。
熊廷弼，字飞白，江夏（今湖北武汉）人，自小聪明好学，乡试考中第一，三十岁就成为
士，当上了御史。熊廷弼，是个不讨人喜
的家伙。无论是运气太好还是太早知
，反正他是回来了。刘綎战死，东路军覆灭
责任追究完了，但就在追究责任的时候，努尔哈赤也没歇着，还乘势攻下了全国比较大的城市——铁岭。
李如桢当时还是总兵，不是说免就能免的，可熊廷弼实在太过凶恶，李总兵当即就
了，回去后又挨了熊廷弼的弹劾，最后被关监狱，判死刑（后改充军）。这是一段毫无
情，也无对话的文字，但在冷酷的文字背后，我听了刘綎最后的遗言和呼喊：因为许多人都依稀记得，他是李成梁的儿
，而且他还曾经娶过一个女，可这位女偏偏就是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齐的女儿。熊廷弼说：如果不杀你们，怎么对得起那些没有逃跑的人？
这就是一个
陷绝境的将领的最后记录。或许这一切，并不是因为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