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聚力量,等待时机,我相信自己终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既然是同门中人,自然是无话不说,他极为愤怒地告诉次辅大人,外面的许多大臣都在讥讽他胆小怕事,惟命是从,不过只是严嵩的一个小妾而已!
而现在徐阶已经是从一品吏
尚书兼内阁次辅,遇到事情居然连个
都不放,慢慢地,他开始被人们所鄙视,讥笑他毫无作为,胆小如鼠。原则不重要,尊严也不重要,无论是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还是如来佛祖、基督耶稣,只要你信,我就不再反对,因为我要生存下去,要
持到最后的那一刻。在当年,这句话大概是骂人用语中最为狠毒的,昔日诸葛亮激司
懿
战,用的无非也就是这一招。我会继续忍耐,直到在将来的那一天,用绳索亲手
住那个罪大恶极者的脖
,让他血债血偿为止!“大人如此置若罔闻,难
你已不记得杨继盛了吗?!”作为一个新晋官员,他之所以能够得到老牌政治家徐阶的信任,并成为他的嫡系,除了他为人正直,厌恶严嵩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是王学的忠实门徒。
“尚书大人每日坐在家中,想必不知外面如何议论阁下吧!”
自嘉靖二十一年严嵩
阁以来,他已经在皇帝
边度过了近二十个年
,嘉靖已经习惯了严嵩,习惯了他的言谈举止,习惯了他的小心伺候,他们已不仅仅是君臣,还是某
意义上的朋友。于是在之后的日
里,徐阶
了这样几件事情,首先他把自己的孙女许
给严嵩的孙
——
妾。其次,在内阁事务中,他不再理会
事件,一切惟严嵩
首是瞻,严嵩不到,他绝不拍板。最后他还舍弃了自己的上海
,借躲避倭寇之名,把
籍转到了江西,就此成了严嵩的老乡。于是他再次愤怒了:
照邹应龙的想法,听到此话的徐阶应该
然大怒,
起来才对,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个依旧面带微笑,神态自若的人。在当时的内阁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严嵩说了算,即使有人找到徐阶,他也从不自己拿主意,每次都说要请示上级,
据明代规定,内阁学士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等级之分,到底谁说了算,还是要看个人。所以当年张璁虽只是阁员,却比首辅还威风。于是接下来他看见了这样一幕,嘉靖拿
了五
芝(炼药原料),
给了严嵩,却并没有说话,严嵩也只是顺手收下,然后得意地看了徐阶一
,扬长而去。对于这样一个极其听话,服服帖帖的下属,似乎也没有必要过于为难,所以严嵩改变了对徐阶的态度,不再提心吊胆,对他日夜戒备,虽说他仍然不放心这个老冤家,但至少就目前而言,徐次辅已不再是他的敌人。
自从夏言死后,徐阶小心翼翼,畏首畏尾,吃苦受累,奉承
结,只是为了在这座政治金字塔中不断
步,不断攀升,直到那最
的
,获得皇帝的信任,以实现自己的抱负,除掉那个他恨之
骨的人。嘉靖是笑着说完这句话的,然而徐阶却在那笑容之中,
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没有忘”徐阶用一
极为冷酷的语气回复了他的训斥“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任职吏
尚书,应该关心政务,就不要
炼丹这类事情了。”于是不久之后,都察院御史邹应龙找上了门。
在这些年中,徐阶不断地升官,不断地受到封赏,以至于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嘉靖的全
信任,然而有一天,这个
丽的梦想被无情地打破了。徐阶很清楚这一
,而他更清楚的是,要对付这个可怕的人,现在还远不是时候,所以从自打耳光的王世贞面前走过时,他没有停留,更没有
而
,因为他知
,在这
大的势力面前,哀求或是愤怒,
本没有任何作用。于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开始放松警惕。
[975]
“臣愿为皇上炼药,望皇上恩准!”
严嵩绝不是一个容易相信他人的人,特别是徐阶这
有前科的家伙,但这几招实在太狠,加上经过几年的观察,他发现徐阶确实没有任何异动。等待只因值得,隐忍只为爆发,要
信,属于我们的机会终会到来当这句质问脱
而
之时,邹应龙惊恐地发现,那个微笑着的好好先生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
杀气的人。还是皇帝大人机灵,打破了这片难堪的沉默:
那一天,徐阶和严嵩一同
西苑向皇帝报告政务,完事后,徐阶准备掉
走人,却惊奇地发现严嵩并不动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开始放缓了脚步。他满脸怒容,一见徐阶,就亮开嗓门大声说
:而不久之后的一件事情,更让徐阶确信,他选择了唯一正确的战略。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这就是严嵩
大力量的源泉,徐阶几乎绝望了,但他已没有回
路,于是他再次弯曲了膝盖,向皇帝跪拜行礼:邹应龙,字云卿,嘉靖三十五年(1556)
士,时任都察院监察御史,在不久的将来,他将成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而他们之间那一幕默契的情景,也告诉了徐阶,或许皇帝愿意提升他,或许皇帝愿意让他办事,但皇帝并不真正信任他,在这位天
的心中,自己不过是个办事员,绝对无法与严嵩相比。尽杀绝,斩草除
。敌人已经不是了,却变成了仆人。
[974]
面对
前的一切,徐阶尴尬到了极
,他开始觉得,在这两个人面前,他不过是个外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