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又又烦。我父母肯定无法相信我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在没有找准目标的情况下把我的未来扔了
去，而且是瞒着他们扔去的。我想他们知
了一定会很伤心。我有很重的负罪
。小Ａ说你理科那么好为什么要读文科？
７月９日的晚上我很早就倒在了床上。我在黑暗里睁着
睛死活睡不着。我安
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明天一切就定下来了，今晚好好睡，今晚好好睡。小Ａ晚上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看《焦
访谈》，他说去走走？我说好。我望着手中的文科填报表不知是否应该下手。我妈说我一天起码问三十次“左手还是右手”我觉得自己很有哈姆雷特的味
。伟人说：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握。这话没错。可在我双手掌握命运的同时它们又被别人的双手所掌握着。脑
里的问号像赶集的人
似地挤来。左手？右手？
于是凌晨五
我悄悄起床，像个贼一样在自己的屋里填好了文科表。我趴在写字台上一笔一划写得很虔诚，当我写完的时候一缕霞光照
来，照着我的左手。很温
。我想到打电话问小Ａ。我打电话到小Ａ家去结果家里没人，我又打小Ａ的手机结果他在上课，他说晚上来找你好不好？我说好。
大街上的霓虹已经升起来，整个城市显
一份与白天截然相反的味，地面仍然发
，空气却开始降温。行李
了校门。我忽然想起原来
三一个学生说的话：回到家，我告诉父母我决定了：我读理科。父母立刻
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而我自己却没有那
终于
决定如释重负般的兴。隔
那个刚考上中乐得要死的女生正在学林晓培歇斯底里地叫“烦啦！我烦啦！”我有同情她。现在就烦了，烦的日还在后
呢！小Ａ并不是在自己上课，而是上课教别人。他为一家电脑公司对客
行初级培训，待遇
不错的，公司甚至给他
了手机。他已经拿到了全国计算机
作级证书。在这方面我认为他是个人才，而他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他说自己
那份工作实在有大材小用。我对他的自信佩服得五
投地。小Ａ的人生格言是：人就活这一次，理应活得飞扬跋扈。“天这样东西么是专门让人担心刮风下雨以及会不会塌下来的，地这样东西么是专门让人害怕地震岩浆以及会不会裂开来的，时间这样东西么是专门让人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全宇宙的，
考这样东西么是专门考验我们是不是会疯掉的，分科这样东西么是让我们知从小接受的‘全面发展’教育是
本错误的。”同时我又安
自己：你是独立的你很有主见你真
。但我梦的时候又有人对我说：你是盲目的你不孝顺你真笨。心中的天平剧烈地晃动，一会儿这边加上几个砝码，一会儿那边搁上几个重
。我不断地决定又不断地把它们否决。我熬夜看一本本的财经杂志，也熬夜算一的理习题，直到最后我把自己搞得很憔悴，直到最后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相信自己，不要动摇，
住压力，天打雷劈导弹炸，是人是妖都放
过来吧！我说因为我想念中文系。
７月１0日。早上八
，我静静地坐在桌旁喝
。母亲问我：决定…
我伞也不打地走在雨中，很是悲壮。
于是我很听话地去问我的家人，从父母一直问到爷爷
再到表哥表妹，结果每个人都斩钉截铁地从嘴里蹦两字儿：理科。我心中的天平大大地倾斜。砍掉左手还是砍掉右手？
７月３日放假，７月１0日返校选文理科，我有七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左右手的问题。但现在已经７月７日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在这
非常条件下，我不可能“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
”但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烦，我安自己，三的学生今天开始上考场拼命了。小Ａ说你知不知
现在选中文系被认为是走投无路的选择？文科表上一共有四栏：家长意见，班主任意见，学校意见，最后才是自己选择文科的理由。于是我发现自己的意愿被摆在无足轻重的地位。发现这一
时我惊诧不已，我还一直傻傻地以为念书是个人的事儿呢！天气
得简直不像话。温度越质越不稳定，化学如此，思维如此，心情如此，此原理放诸四海而皆准。我像只郁闷的猫在客厅里来回游
，一边看着坏掉的空调一边望着左右手不住叹气。７月９日，
三的学生都考完了，他们应该在狂
了吧？为什么周围这么静呢？他们是在沉默中爆发了还是灭亡了？我不知，我只知明天我必须个决定。我说我知
但我就是想念中文系。决定
之后我开始疯狂地看小说，说是为了补偿也好最后的晚餐也罢总之我看得昏天黑地。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我一次
个够”然后转
“走得也不回”相反我越陷越
不可自
，我发现我永远也无法放弃我心的写作，也无法松手放开我心的中文系，我的左手握着文学，就像乞丐握着最后的铜板舍不得松手。小Ａ说我知
你写一手好文章，但有没有哪所大学会因为你发表的十几篇文章而收你呢？天底下写文章的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广告牌掉下来砸死十个人，九个都会写文章。于是天平严重倾斜，大势已去，我的左手回天乏术。
左手还是右手？
没有人是被砍掉了左手还会
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