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太压抑，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不想搭理她。后来她直截了当地问我，最近有没有手过。我说我经常手，每天晚上她睡着以后必手一次。这是瞎编，但她听了以后说：这我倒有放心了——从理论上说，假如她是，男人手就是剥夺她挣钱的机会，她该对此恶痛绝才对，怎么会放心了呢？

公司是一座玻璃外墙的大厦，从某个角度看去，就像不存在的一样；所以它

后来F也承认自己是公司的人了，那是第二天早上的事。在此之前，她还说过，早上觉好。觉好了之后，我们坐在床上，正在松驰，就是在这时候脑不住。我问：你真的是吗？她就沉下脸来，想了想才说：谁跟你说了什么吧？好吧，我是公司调查科的。不过我可是实心实意地要帮助你呀。我赶：我信，我信。说着手就朝她前伸去了。

那一天是返校日（这一天还有一个称呼，叫作“八贝米日”近似黑话），和上一次一样，我们回去听训。那讲话当然是毫无趣味的，一半说他们要的事：思想教育的好传统永远不能丢，用严格的纪律约束人，用艰苦的生活改造人，用纯洁的思想输人，等等；另一半是说我们：安置对我们来说，是一严肃的考验，有的人经得起考验，就能重新站起来作人；还有一些会堕落——说到堕落时，还特地说，这不是吓唬我们。等到散会以后，他们把我留下个别谈话。会谈什么，我早就知，是给我重新安排工作；让我加公司的写作班——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作XX写作公司——作一名写手。这个写作公司有小说、剧本、报告文学，等等。其中也有不少有名望的人，得海明威奖、诺贝尔奖的都有，我要不是得了布克奖，人家也不会这么快地重新安置我。众所周知，该公司的产品臭不可闻，但是待遇还可以。我的回答也早经过了思熟虑，我宁可去当男也不当写手——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不能这么说。我可以说：我乐意当小工，但是人家不会信的。也可以说：我乐意再考虑考虑，但是人家会以为我要拿一把、讲价钱，因而然大怒。所以我把这些回答推荐给别的和我境相同的人。我只简单地说：我不行。他劝说我时，我就答：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回答不是比愿作男好得多吗？公司的那位训导员还安、劝解了我半天，态度殷勤，就如小姚阿姨对我仙气时一样。语多必失，他假装关心我，让我不要自渎——“手不仅伤，还会消磨革命意志”——我上想到这话只对F讲过。这只是个小证据，真正的证据是她本就不像个。因此回家以后，我对F就发。

3

我和F住在一间房里，我是个男人，而且不是伪君，但我对她秋毫无犯。本来我会继续秋毫无犯，但是后来我变了主意，在床上和她起来，不止不休，而且还是大天白日的。开她还以为这是个好现象，而且很能欣赏；后来就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有病吧。但我还是不休不止，直到她说：歇歇吧，我才停了下来，了一支烟。后来我又要，她就说：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了。我说：不能。事实说明F很有耐，她翘起双，看着天板，偶而说一句：你这是疯。然后她说，要去洗一洗，回来以后让我告诉她，我怎么了。等她回来以后，我又抓住了她。她说：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要喊了。我说：我没有什么，正常的。她说：你真是讨厌啊！这时天快黑了，屋里半明半暗的。这一回着半截，她就睡着了。我把这件事完，回来拥着她躺下。这时她醒了，翻坐起，说：你今天得是什么疯啊？我嘻笑脸地说，猜猜看。她想了想说：你吃错药了。我说，你乐意这样理解也成哪，我可是要睡一会了。

F告诉我说，她在我这里的时候不会太长了。这是可以理解的，我犯的是思想错误，她犯的是自由错误，前者的质比后一严重得多。再说，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给小工当主妇也是一浪费。照我看，她可以到饭店当引座小，或者当个公关小——总之，是当小。现在当主妇是一惩罚。所以我对她说：什么时候要走了，告诉我一声。她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要准备小礼，或者一吃个饭。她说她明天就要走，我说今晚上就去吃饭。于是我们俩去了PizzaHut，在那里了两份panpizza。吃完以后回家，她又告诉我说：明天她不走，是骗我的，说完了吃吃地笑。我说：那也不要，什么时候真要走了，再告诉我罢。

从安置以后，我就全无，心里正为这事犯嘀咕。所以下了班以后，我就去找小姚阿姨。她住得很远，我是坐公共汽车去的，一路上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人盯稍——其实我也知这是瞎心。公司安置了这么多人，哪能把每个人都盯住。小姚阿姨见了我就说：小，你上哪去了？到找找不着。你怎么破稀拉撒的了？我说我遭了劫——这也是实话。不公司有多么冠冕堂皇的说法，反正我的财产都没了。小姚阿姨是港澳同胞，人家不会把我的事告诉她。我在她那里洗了个澡，吃了一顿饭。但是最后那件事却没成。小姚阿姨说，她要给我仙气，但是了仙气也不成。于是她就说我不老实。其实最近我老实得很。最后没等到天黑透，我就告辞了，还向她要了一钱坐租车。等到回了家，F意味长地看了我一，看得我心底有发凉。但是她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