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

我听了以后很兴，可是她又说：“你的情绪可和我过去不一样，显得像个老太太。不过在妇联工作这样很合适。”

我认为她说得对，但是这不能改变现状。我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她羞得满脸通红，但是表现得还算老实。后来她起了床，站在床前说：“这么变来变去可受不了，现在我真不知该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还是该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了。”

变成女人之后，我变得千刁万恶，上午一小时就和她吵了十一架。我觉得屋里布置得不好，让她移动一下，她不乐意，我就嘟哝个不停。后来又去午饭，她买的菜，我嫌贵嫌老。她买了一瓶四块钱的酒，我一听价钱就声嘶力竭地怪叫起来，她只好用两个枕把耳朵捂住。我对一切都到不满，在厨房里摔摔打打，打碎了两三个碟。她开极力忍受，后来忍无可忍，就厉声喝斥我。我立刻火冒三丈，想冲去把她揪翻，谁知力不从心，反被她倒在沙发上。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三天以后呢？”

我咬牙切齿地说：“放我起来！”

当我们两个一起躺在床上时，她告诉我：“你今天的表现比较像个女人了。照这样下去，三四天后你就能适应女人生活，可以去上班，不至于脚了。”

第二天早上，我叫她给两个工作单位打电话，叫我们歇婚假。她回来后说：“请假照准了。今天咱们什么？奥，你去到我宿舍把我的箱拿来。”

她不怀好意地冷笑着说：“你别胡闹了，否则我就打你的！”

我告诉她，她的表现很像个男人。我们俩谈得投机起来。她推心置腹地告诉我：她很想“胡来”一下。我决拒绝了。可是过了一会，我又想到她可能会起意到外边也去胡来，这就太糟糕了。我就告诉她，可以和我“胡来”但是不准和别的女人搞，她答应了。我告诉她“胡来”的方法，她就爬到我上来，摸摸索索地很让人讨厌。忽然我觉得奇痛难忍，就杀猪也似的哀号一声，把她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过了好半天才说：“我下来了。”可我在黑地里哭了好久，想着不报她伤我之仇誓不为人。

她宿舍里没人，我像贼一样溜去，把箱提了来。回到家里，只见她还比手划脚的拿保险刀刮胡，胡没剃下来，倒把眉刮下来不少。我大喝一声：“别糟践我的眉！你应该这样刮”…。她学会之后很兴，就打开箱，传授我那些破烂的用法，真是叫人恶心到极。

我坐在床上，忽然鼻一酸，哭了起来。她走过来，拍我的肩膀说：“这才像个女人。看你这样我都喜了。你去吧，没事儿。”

“我昨天好像是个男人。”

“这倒有讨厌。这样吧，我上你的班，你上我的班，怎么样？我讨厌上男厕所，不过事到临也只好这么办了。”

她这话也不无理。我想了又想，什么好办法也想不来。可是她心满意足地躺下了，还说：“有问题明日再说，今天先睡觉。”

我带着哭腔说：“帅，帅。他妈的，但愿今天晚上能换回来，要不明天怎么见人。”

这话说得不错。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然不和，她们偶尔愿意和男人在一起，而后就开始折腾起来，向男人发仇恨。到现在为止，我们夫妻和睦，可我始终防着她一手。

吃过晚饭，她提议去走走。可我宁愿待在家里。我们看了会电视，然后我就去洗澡，准备睡觉。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的十分讨厌。在那婀娜多姿的曲线里包着一令人作呕的味，丰满的房和修长的大都很使我反。长着这样的东西只能引起好之徒的卑鄙情，所以我应该尽可能少门。

我也困得要命，但是不喜和她睡一个床。我说：“咱们可说好了，躺下谁也别胡来。”她说：“怎么叫胡来，我还不会呢。”于是我就放心和她并睡去。

我反对这样。我主张上公安局投诚，或者上法院自首，请政府来解决这个问题。她哈哈大笑：“谁你这事儿！去了无非是叫人看个笑话。”

我说：“你的东西，你去拿。”

她在我上轻轻打了一下，我立刻尖叫起来：“救命呀！打人了！”她上松了手，拿到一边去，脸上满是不屑之：“至于的吗？就打了那么一下。”我坐起来，嚎哭着说：“好哇！才结婚第一天就打人，这日可怎么过…”我又嘟哝了一阵，可是她不理我，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原来的形象。她躺在我边，瞪大睛，显然已经醒了很久了。她还是那个漂亮女人，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好妻。我伸手去摸她的肩膀，她哆嗦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是在梦吧？”

我到洗澡间里照照镜，真不成个统。脱下衣服一照镜，我差一昏死过去。乖乖，她长得真是漂亮，可惜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我洗了洗，把衣服又都穿上，把灯关上，又到床上去。她在黑地里摸到我，说：“怎么样，还满意吧，咱长得比你帅多了。”

“嘿，我觉得还带劲。明天去打个电话，说咱们歇三天婚假。”

要当一个女人，应该远离秽。我希望脸上爬满皱纹，房下垂，肚上的搭拉下来，这才是新中国妇女应有的形象。招引男人的目的，一定是个婊。我觉得我现在这个形象和婊就差不多。

“瞎说！我这个样能拿得来吗？你去不去，反正拿来是你用。”

我被无奈，只好我去拿东西。走到街上，我怕了脚，只好女人样，扭扭的走路。路上的男人都筑曲线毕的连衣裙太糟糕，真不如件大襟褂，再把发盘得和老太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