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习惯这味道,但房里情欲弥漫,这香气触鼻,令人不知不觉间恍然迟疑,连她都很想立刻喝杯冰水镇定一下。
他目光迷离,声音模糊,身体火烫,瞳仁里的光散乱着,看的并不是她的脸,愣愣盯着某一点,好像盯着某件稀世珍宝。
“阿宇,你回答我?”
没有回答,他表情越来越痛苦,身体好像要燃烧,四肢却是软的,没有能力抓住她,手指还在她的身上,却一丝劲都没有。
叹了口气,她没有下重剂量,但是他的反应,的确特殊,平常男人这个时候都应该在自W了,而他却咬牙死忍,不知道在忍什么。
知道他需要什么,也知道这样下去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侧了一下身,扶他翻身仰卧,他的身体沉重柔软,四肢像是去了骨,胳膊从她身上落下去,贴着肌肤一路灼热。
侧身看着他,她低头下去继续问,一只手合上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反手下探,一把抓住他的欲望。
那呻吟突然大了,掌心下他的眼皮颤动,猛地吸气,竟然整个身体都在抖。
“阿宇,你说话阿。”低声在他耳边哄劝,他终于回答,声音浊重,手指触到她的腿,筋挛收缩。
听不清,她把耳朵附下去,俯在他的唇边,很短的句子,他一直在重复,用词也简单,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字“心甘情愿,我要你心甘情愿。”
突然惶恐起来,她猛地直起身子,眼眶灼热一片,心里没有感动,只有恐惧。
这世界怎么了,疯了吗?一个还不够,还有另一个,她不想这样,她也不要这样。
为什么他们不让欲望支配行动?为什么他们不把女人视作草芥?为什么他们不再单纯满足身体,简单到禽兽本能代表一切?
那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她十几岁就开始假面人生,一切驾轻就熟,成功后转身离去,从来都不回头看。
但是这几个月的经历颠覆她整个世界,她想自己真的要被这群男人给逼疯了,情势纠结复杂,又不能即时将他们悉数剿灭,被动到极点。
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定不下心来,眼前又出现另一张脸,月光下温柔含笑,还有隐约酒窝,一个又一个,谁要他们这样对她,谁要他们这样纠缠,有人征求过她的意见吗?有人想过她会不会接受,真的想要吗?
不想要!她哪个都不想要,过去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她习惯了,她很习惯,他们一个个这样莫名其妙,真是讨厌!
被人困扰,被人影响判断和冷静,再也不想在他身边待下去,她转头离开卧室,反手把门砰地拍上,把他的呻吟一并阻隔。
靠在门上深呼吸,腰间震动,她看到通讯器不停闪烁,咬咬牙还是接了“小李,等一下,我还没问完。”
那头声音很柔和,并不是小李,说话间声音都很熟悉,仿佛就靠在耳边“不着急,小乐,那些我都知道了。”
厉宇醒来的时候满室昏暗,窗帘拉得很好,一角天光处却只看到玻璃上水柱如泻,暴雨倾盆。
这天气真他妈帮忙。
这是他得第一个念头,然后转脸就看到坐在床边沙发上的小乐。
她坐姿很有意思,双腿缩着,手肘却分开搁在扶手上,看上去像是某种很小的动物,却硬要占满与身体比例严重不符的整个空间。
有点想笑,身体又涨又酸,还带着一点诡异的残留快感,他坐起来的时候虚飘飘的,然后看到自己在被单下全裸的身体。
细碎的片断在脑子李混沌盘旋,觉得不真实,也抓不住重点,幻觉丛生,他开口的时候有点迟疑“小乐,我们——”
她看过来的时候眼里很平静,声音也是“我们什么时候走?还是不去了?”
听到这声音,他心里竟然一阵疼,也不顾自己什么都没穿,站起来过来抱她又亲她“当然去,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