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据可作证,三日往返庆城与定海之间,莫说是纵云之术,即便是腾云驾雾也需费些功夫。”
成平说得有理,那头更有人跳出来大叫“可恶邪教,竟敢诬伤盟主清誉。”
另有人比他声音更大“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妖魔邪道,人人得而诛之,直接杀过去就是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也算是三庄九派中人,当下汗颜。
师父啊,怎么您手下尽是这样的人物,平安虽不才,也觉得有些丢脸呐…
成平脸色一沉,大概是甚恼有人在他说话时喧哗,再开口便添了些内力,声音一起,四周人顿觉耳膜一震,不由自主收了声音,场上立时安静下来。
“还有一事,我盟当向右使查证。金潮堂常年掌管江浙漕运,但近年来各派相聚,金老帮主常有提起河道遭人破坏,并有不明人物拦河劫持过往船只事件发生,日前帮众联手伏击,抓获数人,已验明正身,确是贵教中人。”
成平话音刚落,后头即有人推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来,那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原来五官都看不清,双膝之下皮肉翻起,像是泡在水中过久,都已腐烂,其状惨不忍睹。
有人上前,提起他的右手,翻过掌来,果然有一火焰印记,非墨非烙,深深印在皮肉之中,倒像是天生便有的。
青风在我身边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地说“好恶毒。”
我看着也觉难过,但想想青衣之前所拿出来的铁质刑具,用在人身上,想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这江湖上一旦刑讯起来,哪分什么白道黑道,只管往狠里下手就是了。
莫离目光扫过那人掌心,忽地开口“青风。”
青风应了一声立刻奔过去,立在阵前,看着莫离眼色行事。
“给三庄九派的诸位朋友看看你的印记。”
青风听令,翻掌摊开手心,示出他的火焰印来,还解释“我教各堂口印记不同,本庄直属尊上,属下全赐五焰教印,此人掌中印记仅有三焰,当属别堂。”
那边有人听不下去了,还是之前那个说起话来平地一声雷的大汉“这算什么东西,一个教里的还分三三五五,忒地让人看不过眼。”
莫离声音淡然“贵盟却是齐心,来去不分彼此,让在下很是佩服。”
这句话说出来,就连那棺材里的死人都知道语带讽刺,那头人人横眉立目,文德却并不动怒,只反问了一句“既然右使已验过此人确是贵教教众,可否请右使对贵教之前劫掠漕运河道之事解释一二?”
莫离再看那人一眼,目光转瞬收回。
“此人非我属下,又与我庄何干?文先生找错人了。”说完拂袖转身,声音冷冷地落在身后“既是我教中人,无论分属哪个堂口,自当知道落败之后该如何自处,如此被辱于人前,已算不上本教兄弟。”
那人手脚被缚,推入场中后一直默默无声,这时听完莫离这一句话,突然浑身剧颤,抬起头来,面上血污难辨,对着莫离离去的方向,只是喉头嗬嗬作响。
成卫叫一声“不好。”立刻向他奔了过去,众人一惊注目,却已是抢救不及,那人目眦欲裂,口角流血,竟是当场咬舌自尽了。
青风脸色铁青地随莫离走了回来,场面惨烈,一时间两边众人皆默默无语。
自午时三刻起,转眼已过去大半个时辰,两队人马还未有一人出过手,场上却已经有了两具尸体,金潮堂惨案却仍旧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