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的气氛让法医的手有些发抖，他定定神，伸手从死者的耳朵里拿了一只耳机。在取另一只的时候，第一下没有拉来，法医一用力，却拉动了邰伟手中的CD机，邰伟忙用力住，耳机从CD机上被了来。

“不是人，一个塑料模特。”他勉咽下嘴里的面条。

“塑料模特？”方木皱皱眉，刚要问个究竟，却看见邰伟已经开始呕了，忙指指桌上的杯。

“不用，方便面就行。要是有榨菜什么的最好也来。”

三天后，邰伟果真来访。一门，他看宿舍里只有方木一个人，就一躺在方木的床上。

邰伟莫名其妙的看着方木，过了好一会，听见方木轻轻的念叨着：“1、2、3、4…”

这面目狰狞，失去了全肤的尸居然在听音乐。

方木笑笑，继续问：“塑料模特？什么样的，哪一本是现场图片——你刚才说什么？！”毫无征兆地，方木一下起来。

“我——我说什么了，”邰伟好不容易过气来“你他妈想吓死我啊？”

“只有方便面。”方木看看邰伟通红的双和凌不堪的发，心想这哥们一也不像个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倒像个好几天没吃饭的讨薪民工。

邰伟突然停止咀嚼嘴里的面条，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什么数字？”邰伟更加摸不着脑了。

邰伟也差扔掉手里这台凄厉号叫的CD机，不过他很快就定住神，飞快的下了停止键。

询问笔录里提到女工在教室里看到了两个人。“另一个人是谁？”方木边向后翻，边问邰伟。

邰伟觉得有尴尬，喝了几大后，清清嗓，装作满不在乎的样说：“妈的，吃急了。”见方木没有搭理他，只是意味长的看了他一，神中有揶揄的成分，邰伟有不服气。

“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

“快想，你刚才说什么，什么4…”方木急切地说。

“我去堂给你买吧。”

方木没有回答邰伟，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屋角神。

低垂着的女尸仿佛在偷笑邰伟他们的惊慌失措，而边穿着人外衣，直着腰板坐着的塑料模特，简直笑得前仰后合了。

“…不知，法国的特斯穿16号。”就这信息，还是方木差被凯咬死那天，邰伟从走廊里路过值班室，无意间在电视里看到的。

“那个案我了解的不多，不过我记得好像是校足球队的守门员吧。”

邰伟没有理会他，缓缓拉开屉，一CD机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屉里。

方木的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7。1案件，那个被砍断双手的男生，你还记得他是什么的么？”

“1号。而且曲伟肯定穿1号球衣，因为我参加过他的球衣退役仪式。”

是一副耳机。邰伟把手伸向屉，一旁的法医急忙阻止“小心，里面可能…”

“我可以肯定是一个人的，因为每一次，凶手都在现场留下了受害者的编号。”方木坐在床边“只不过他不是以受害者的个数，而是以犯案的次数为顺序。到目前为止，从1到4。”

“我不明白。”

“1。我明白了，医院杀人案发生在第二候诊室，这是2。那么3呢？”邰伟抓着，苦苦思索着。

邰伟上手，慢慢地把CD机拿来。隔着机盖，能清楚地看见一张碟片在里面飞快的转动着。

“守门员一般穿几号球衣？”

“嗯，我刚才说…4楼404。怎么？”

震耳聋的音乐在教室里猛然炸响，好像一把沉重的大锤轰然敲击在每一个在场警察的心上。一个在教室后面仔细勘验的警察被吓得一坐在地上，却没有人笑他。所有人都惊恐万状的盯着邰伟手中的CD机。

“在里面，自己看。”

案发地在J大综合教学楼404教室。一名清洁女工发现了死者，在当时较暗的光线下，她还以为死者穿着一件红的衣服。亮电灯后，才发现那是一个被剥了的人。

“你们这帮学生啊，胆也真够小的，我听说，那个教室都没有人敢去了。不过也难怪，4楼404，那么多4（死），也真是不太吉利。”

正想问他，方木却缓缓的开了：“邰伟，并案调查吧，”他转过来，睛里闪着奇异的光“是数字。”

死者叫辛婷婷，女，20岁，化学系二年级学生，四川自贡人。案发时，死者已失踪36个小时，只不过死者生前结过数个网友，以前也有过突然赴外地与网友见面的事情，所以死者的室友并没有对死者的突然失踪到意外，也没有人去报告老师。

那天早上的事情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方木在等待邰伟带给他真实的情况，而在这等待的日中，他也在尽其所能的搜集有关线索。消息有真有假，有官方消息，也有小谣传。不过肯定的是当天综合教学楼里的确了命案，死者是个化学系的女生，据说死状甚惨。

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一条细细的黑线正顺着女尸的向下，一端在课桌的屉里，另一端在女尸的耳朵里，邰伟看看女尸的另一侧，另一只耳朵里也有。

邰伟被问个猝不及防，一呛在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方木一边用力的敲打着他的后背，一边大声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方木给他泡上方便面，又翻不知何年何月的半包榨菜。邰伟不等面条泡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边吃边用手指着自己带来的黑包。

邰伟示意法医把耳机从死者耳中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