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横他一眼:“不是头油香粉。”见许王点头,这才说出来:“院子里有三个箭跺子,上面有深浅不一的箭痕。我问过韦公子,韦家还有什么人,他说父亲和叔父都在外面,只有祖父和他在家里,家人呢,就那一个瘸腿的,再没有别的男人。殿下您想,您射箭,会留下深浅不一的箭痕吗?只能一个是韦公子所用,一个是韦老大人。”
“兴许是个女人,和你一样的聪明,和你一样的能干,”许王小小的出一个难题,纪沉鱼嫣然的笑:“这几天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我在那里见到有脚印,是个男人鞋印。”
许王心中早就赞同,还在问:“不是还有一个瘸腿家人?”纪沉鱼用看笨笨的眼光对着他:“那脚印,是用一样的力气的呀。”
瘸腿的人,双脚不会是一样的力气。
许王再次跳起来,笑容满面:“我的乖鱼儿,让我亲一亲,”纪沉鱼拔腿就跑,手边有一个插设,拿起来就扔。
添寿在外间关上门,自己用手系着门环,保证殿下兽性大发时,纪侧妃跑不了。
许王只追到里间门口,站那里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又跑了。”榻上放着许王的长剑,纪沉鱼拿在手里,气喘吁吁道:“你再追,我就…抹了脖子。”
“你再胡扯一个试试!”许王脸上阴霾密布。纪沉鱼对他吐吐舌头:“公主和鞭子还没有新版本,我还得顶她在头上,万一公主知道您作坏事,我倒罢了,带累殿下你一起受苦,跪地板挨耳光什么的,我得罪不起。”
许王哭笑不得:“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怕她。”又不悦:“公主成了殿下我死穴,你喜欢就点上一回!”
“咱们好好说话,我就不提顶在头上的公主。”纪沉鱼讨价还价:“您刚才还答应我一件事,我还没有说。”
“韦老大人没明心迹,要求不算。”许王潇洒的一挥手,把纪沉鱼的话驳回。纪沉鱼嘟囔道:“要听韦老大人的心里话,那只有我出马了。”
手中长剑挡在身前,纪沉鱼挑衅地问:“殿下敢让我单独去见见吗?不要你们男人,只要染雪一个就行。”
许王对上纪沉鱼的眼睛,明珠也似的眸子里,清彻到底,并无他意。他犹豫道:“好吧。”
再到韦家,正是晚饭时候。瘸腿家人刚端上饭,就听到大门被人拍得震天响。打开门,一个叉腰凶巴巴的丫头在门外,染雪按纪沉鱼的吩咐气势十足:“你瘸了腿吗?这才来开门!”
瘸腿家人跟着韦公朴几十年,练的最在行的,就是受气这一条。他面无表情,点点自己的瘸腿:“小姑娘你眼睛真好使。”
“快去通报,许王殿下的侧妃娘娘来了,对了,是我染雪的主子,快去!”染雪一口气说完,就差口沫纷飞。
“砰!”瘸腿家人把大门用力要摔,摔到一个人手上。染雪推着门,一只腿卡在门内,一脸的不善:“你想害我,还是想害侧妃娘娘?”
瘸腿家人不辩解,飞快而去。韦公朴也才端起碗,瘸腿家人奔过来:“不好了,殿下的侧妃打上门来了。”
韦明德放下碗站起来:“我去看看!”
“我到了,”外面侧妃已经赶到。和昨天的善解人意不同,今天的纪侧妃,高昂着头,脸上带着面纱,发上好几只珠凤金凤闪人眼睛,手扶着弯腰丫头的手臂,傲气大步过来,在房门外站住,冷若冰霜:“韦老大人,我有话单独对你交待!”
韦公朴看出来来者不对,他一动没动,还就坐着:“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殿下要有旨意,应该派个男人来。侧妃来,于礼不合。”
“哼,你倒清楚得很。”纪侧妃居高临下,隔着面纱,所有人都感觉到她傲慢,她冷淡地道:“韦老大人,劝你识时务,你对殿下说的话,我都听到,不得不来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