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蜂语,自是困难万分,但如对一个数十年困居深谷的寂寞之人而言,那又算不得什么困难的事了。”
玉虚观主微微一笑,道:“还有一点,谷主忘记说了。”
散淡老人道:“什么事?”
玉虚观主道:“最重要的是,那人还得具有无与伦比的才智。”
散淡老人微微一笑,道:“我助你老道士一臂之力,咱们走快一些。”
玉虚观主还未来及答话,右臂已被人一把抓住。
感觉中,似乎是离地而走。
夜色中,但觉寒气扑面,疾风掠耳,迅快地向前奔去。
玉虚观主无法看清楚前面景物,也无法分辨出行径何处,只觉两耳风生,速度愈来愈快。
突然间风住,身停,人已到了一片悬崖之下。
散淡老人抬头望着悬崖,道:“上去这片悬崖,就是你们的来路。记着,玉虚观中上百号人的生死,都要靠你沉着应付才行,千万不要寄望我会去救你们。”
玉虚观主点点头,道:“贫道记下了。”
手足并用,攀上悬崖。
散淡老人背着双手,站在悬崖下面,看着那玉虚观主爬上了峭壁,才转身回谷。
一夜匆匆,第二天天已亮,葛元宏就带着几个师弟下厨,生火,炒菜,足足忙了快一个时辰,才做好一顿午饭。
这几人都是从未下过厨房的人,五个人九只手,每只手都在忙,都忙得出了一身大汗。
葛元宏把饭菜端入那搭在小洞外面的茅舍,散淡老人早已高居首位而坐。
他的脸色虽然不像初见时那般冷漠,但也不见一点笑容,望了望五人一眼。
吃完了早饭,散淡老人才扫掠了五人一眼,道:“你们跟我进来。”
五个人鱼贯相随,进入一个宽敞的石室中。
室中间高烧着一个火炬,却是别无陈设,乃是专以用作练武的地方。
散淡老人道:“你们由壁上的挂图中选一种武功学,要记着,只能选一种,而且要用点心去看,你自己感觉你适合哪一种,须知这和成就有关,不可轻率选择。”
葛元宏等抬头看去,只见壁间正好挂了五幅画,并排而列。
第一幅画,是一条云中盘龙。
第二幅是一头下山猛虎。
第三幅是一只展翼飞鹰。
第四幅是一件赤练毒蛇。
第五幅是一只缩头乌龟。
五幅图部画得各具神态,栩栩如生。
葛元宏道:“几位师弟先选吧!”
谭家麒道:“长幼有序,还是大师兄先选。”
葛元宏回头望去,只见散淡老人神色肃然,负手而立,瞧不出他心中之意,只好指着第一幅图画,道:“晚辈选龙。”
散淡老人嗯了一声,未道可否。
谭家麒道:“晚辈选虎。”
陆小珞道:“晚辈选鹰。”
郭文章望望蛇,又望望龟,低声道:“小师弟,你选什么?”
陈挽澜道:“师兄先选。”
郭文章道:“我选蛇。”
陈挽澜道:“小弟选乌龟了。”
散淡老人道:“你们虽都是陈道隆的弟子,但天赋却各自不同,为了你们能专心学艺,我要把你们居处分开,各居一室,才能集中心志。”
葛元宏欠身应道:“弟子等悉凭吩咐。”
散淡老人一皱眉,道:“记住,老夫并没有把你们收列门墙,你们也不能称我师父。”
葛元宏道:“老前辈教训的是。”
散淡老人把五人分别安置在五间石室之中,分别传授武功,而且,很严厉地告诉他们,不许彼此研商。
山中无甲子,岁月逐水流,不知不觉间,过了五年整。
五年的日子,是那样平静,像谷中小溪,平静得没有一点波狼。
陈道隆没有来过,玉虚观主也没有来过,似乎这地方已被世人遗忘。
葛元宏等几位兄弟,虽然日久相居,近在咫尺,但除了吃饭时见面之外,似乎是都很忙碌,忙得几位师兄弟连谈话的时间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