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红衣的童子,各棒着一只锦墩,由右侧黑衣人身后绕了出来。
这两个童子,也未带面具,年纪大约在十四五岁左右,长的眉目清秀,但却在顶门之上,烙了一棵梅花标识。
林寒青只看的心中一寒,暗道:“这梅花主人,当真是一位阴险恶毒的人物,在人脸之上,烙下了梅花标识,就算叛他而去,也无法洗去投效过他的标识,除非是生生的把脸上那块肉一齐控下,一个五官端正的人,在脸上挖一块疤,是何等痛苦的事!”
只听那黄衣老者说道:“两位请坐吧!敝东主还得一阵工夫,才可见客。”
林寒青暗暗行道:“好大的架子!”心中虽然不满,但心中却隐忍未出。
白惜香淡淡一笑,道:“他晚和我们会面一刻,我们就多一分胜算,不要紧,我们将会很耐心的等他。”
那黄衣老者心中一动,道:“老夫想请教姑娘一事。”
白惜香道:“你说吧!”
黄衣老者道:“敝东主晚见两位一刻,两位就多了一分胜算,老夫实有些想它不通,想请姑娘指点指点?”
白惜香笑道:“个中玄机,拆穿了太过平庸,不说也罢。”
林寒青却是心中明白,白惜香弦外之音,是要他借这一阵时间,好好的想想那“天龙八剑”以作克敌之用,当下闻目而坐,表面上是运气调息,其实却在思索那“天龙八剑”的口诀变化。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细乐,分列两侧的黑衣人,鱼贯退出了厅堂,十二只熊熊燃烧的烛光,也一齐熄去。
厅堂中,又恢复了黑暗。
黄在老者低声说道:“敝东主就要驾到,姑娘最好是大礼相迎。”
白惜香道:“不劳资心,快退出去吧!”
黄衣老人冷哼一声,低声骂道:“不知好歹的丫头。”随在两侧黑衣人后,退出厅堂。
两位红衣童子,直待那黄衣老人退到门外,探手从腰间,摸出一片黑绢抖开,挂在门上,厅外月华如水,室中却更加黑暗。
林寒青缓步走到白惜香身侧,道:“白姑娘,他们在搞什么鬼?”
白惜香道:“不知道,这些虽然都是梅花主人的属下,但只怕都未见过那梅花主人。”
一语甫落,火光一闪,两个身躯雄壮的大汉,抬着一个火炉,走了上来。
那火炉高约两尺,炉中火光熊熊,放着四把烙铁。
白惜香低声笑道:“那梅花主人,想要在咱们脸上落下梅花标识。”
林寒青紧握着参商剑,低声说道:“等一下动手之时,你仍然紧随在我的身后,免得我照顾不到。”
突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起自身后道:“你自己生死还难预卜,倒想救起人了!”
林寒青疾转身躯,手中的短剑,已然摆出了天龙八剑中的“龙游大海’的剑式。
凝目望去,只见五六尺外,站着一个身躯钢高的黑影,除了两只眼睛外,全身都包在一息系纱巾。
炉中的火势,更加炽烈,变成了一片深青颜色的火苗,青滔闪闪,映照在白惜香、林寒青脸上,变成了铁青之色。
两个脱去了上衣,**着上身的大汉,在深青色火滔映照下,那一付原以骇人的尊容,更见恐怖。
林寒青横跨一步,拦住了白惜春身前,说道:“来的可是梅花主人么?”
那身躯钢高的黑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又是你的什么人?”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
瘦高黑衣人接道:“从未听人说过这名字,你是初出茅庐的?”
林寒青冷笑一声,道:“无名小卒,不劳相问。”
瘦高黑影那两道森寒的目光,移注到白惜香的身上,道:“你呢?叫什么?”
白惜香淡淡一笑,道:“我不想告诉你。”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梅花门下,多的是不知来历的人,过往之事,一概不究。”
林寒青道:“你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那细高的黑衣,不理林寒青,仍自接了下去,道:“那火炉之中,有四只烧好的烙铁,你们自己去拿吧!自行在脸上烙一朵梅花标识。”
林寒青接道:“阁下这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觉着白费口舌吗?”
那黑衣人等着林寒青说完,仍是脉络一贯的接了下去,道:“在那火炉一侧,挂有一个玉瓶,瓶中有特经调制的药水,倒出少许,擦在脸上,虽经火烙,亦无疼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