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群豪,目睹这场闪电一般的快速搏击,虽只一两招的交接,但已使人眼花镜乱,目不暇接。
韩士公目睹林寒青久注夜空,默然不语,心中大感不安,缓步走了过去,道:“兄弟,怎么样?”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我很好…”转望着秦飞虎道:“秦兄既已允诺,不谈那梅花主人的往事,咱们也不能多问了。”
秦飞虎道:“兄弟所知有限,纵然想说,只怕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寒青一抱拳道:“敝师弟下落,还得借重秦兄大力,林某感激不尽。”
秦飞虎道:“自当效劳。”
林寒青道:“那白梅花的主人,既然遣人相告烦劳代备酒席,想来当不至再对秦兄有所不利,在下就此别过了。”
秦飞虎叹道:“兄弟礼貌不周,还得清两位多多担待。”抱拳送客,竟连一句挽留之言,也不敢说。
韩士公道:“咱们兄弟三日后在那烈妇冢见吧!”
秦飞虎面泛愧色,垂首不语。
韩士公、林寒青离开神武镖局,天色已是初更时分。
林寒青心中一直在想着那梅花主人的事,但觉此中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竟理不出一点眉目,不禁轻轻一叹,道:“韩兄常说江湖上,诡奇莫测,看来还难道尽个中的诡橘变化。”
韩士公道:“老哥子活了六、七十岁,在江湖上跑了大半辈子,此等事,我也是初次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从未听闻过的人,竟能凭一朵白梅花,邀请到天下高手,集会徐州。”
林寒青:“更奇的是这些应邀之人,并不知邀他们来此是那白梅花的主人。”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不错,无怪我打听了甚久,竟打听不出这多武林高手,如何齐聚徐州府。”
林寒青道:“这些来人,大半是盲从附和,听得传闻而来,亦有好奇的人,眼看许多武林人而临,听候那梅花主人的摆布,就使人有些费解了!”
韩士公道:“也许他们有难言之隐!”林寒青道:“问题也就在此,几个名重江潮的人,决难凭一朵白梅花信使的传言,而肯轻易赶来徐州。”
韩士公道:“对啊!参仙庞天化何等声威,数十年来未离他避尘山庄一步,拒和武林人物往来,连九大门派中人,一样不予接见,怎肯轻身来此?其中必有原因。”
林寒青道:“不知原因何在?”
韩士公沉吟了一阵,道:“唯一能使他轻身赴约的原因,必然是受了重大的要挟!”
林寒青道:“不知是受了何等的要挟?”
韩士公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个就难说了!”两人信步而行,沉吟不语,良久后,林寒青才突然说道:“看来,非去问她不可了!”
韩士公道:“她是谁呢?”
林寒青道:“就是咱们在群英楼见到的那位面垂重纱的白衣女!”
韩士公道:“她在那里呢?”
林寒青道:“烈妇冢。”
韩士公道:“烈妇冢,可是那白梅花的主人,约晤天下英雄之处?”
林寒青道:“大概是吧!除非在这徐州近郊,还有一个烈妇冢。”
韩士公道:“兄弟之意,可是想先到那烈妇冢去瞧瞧么?”
林寒青忽然想起那白衣少女之言,我在这烈妇冢等你三天,三天之内,你如遇上了什么不解和疑难之事,不妨来此间我,为什么她只限定三天呢?这限期似乎和那白梅花的主人,预定会晤天下英雄之事,暗暗的吻合!难道她真的已先知此事了么?”
那白衣女苍白的脸色,秀美的轮廓,和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云雾一般的光芒,以及那弱不禁风的娇躯,尖锐的言词,脆若银铃的笑声。
他脑际中清晰的出现那白衣少女美丽的倩影,自和那矫弱的白衣女分手之后,他一直没想过那白衣女的容貌,此刻仔细想来,顿觉那娇弱的白衣女,充满着谜样的神秘,那矫弱的身体,和那光芒照耀的智慧,恰成了强烈的反比。
眼下的情景,似是只有去烈妇家,再找那白衣女了,这隐密,除了那白衣女外,当世之间,已无人能够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