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风雨难辩解 百花岛仇人见
凌雪红、于飞琼正相持不下,突然外舱门的垂帘一启,大步走进来两个shen着白衣的男子,仿佛俱是船上的水手。那俩人看也不看两人比斗中的奇怪样子,却是直向罗雁秋走去!
于飞琼jiao叱一声dao:“你们要干什么?”
她这一开口说话,真力顿时一xie,凌雪红乘势用力,于飞琼额角上便也渗出汗来。
两个汉子并不言语,一左一右,竟将罗雁秋架起,自舱门中走了出去。
罗雁秋因被那老人点了xuedao,自己既无能力反抗,便只好任他们chu1置。
凌雪红方才还能强忍悲痛,故作欢笑,但此刻一见罗雁秋被架了出去,却再也笑不出来,闷哼一声,左手疾松,收势卸力。
须知她如此zuo法,乃是冒了生命的危险,只要于飞琼乘虚而入,她便要震断心脉而死!
岂料事有凑巧,于飞琼竟也存下了同样的心念,同时卸力,右手一抖,收回了缠在凌雪红右脚上的彩带,jiao呼一声dao:“秋哥哥!秋哥哥!你…”飞shen便向那侧门扑去。
凌雪红却已掠出侧门,连声叫dao:“秋弟弟!秋弟弟!你在哪里?”
忽听两声冷笑同时响起,绿云、素月双双现shen,拦住去路。
凌雪红大怒一晃青冥剑,分心刺了过去。
绿云、素月各自亮出兵刃,并肩迎上,凌厉的攻势,怪异的招式,不但已将凌雪红阻住,而且还bi1得她渐渐后退,凌雪红暗自忖dao:“这两个小婢较两年前,在十二连环峰jiao手时,武功似又jing1进不少!”
振起jing1神,一连刺出三剑,那三剑施出,虽是快愈jiao睫,但绿云、素月却是刁钻已极,一退即上,要想越过雷池一步,也非易事。
再说于飞琼舍下凌雪红,方自掠出舱门,便看见他爷爷肃穆地站在那里,当下急急说dao:
“爷爷…他…他呢?”
灰衣老人也是急急说dao:“快些回去,将那女娃儿困住,爷爷好将罗雁秋藏起,你们千万不要走出舱外半步,爷爷仅能帮你这个忙,我却是不便出手的。”
于飞琼听得大是感激,飞shen退了回来,目光一扫,已然看见凌雪红正在侧门外和绿云、素月jiao手,当下jiao叱一声dao:“有本领便再和我比试比试,你纵然胜了两个小婢,也不足奇!”
凌雪红本已被绿云、素月bi1得节节后退,正感进退维谷,此刻听得于飞琼呼叫,正好给自己制造了下台之阶,手中青冥剑连演绝学“百鸟朝凤”、“狂蜂戏rui”、“三春飞絮”三招一气呵成,连绵不绝,如飞絮,似游丝,俱都是轻灵奇幻的招式。
她这三招,看来俱是杀着,其实却已作退势,正是yu退先进之计,绿云、素月见这三招果然厉害,齐地闪shen后退,凌雪红冷笑一声dao:“暂且饶了你们这两个妮子!”
青冥剑疾收而回,帘外剑光未敛,便又化作一dao青虹,向帘内的于飞琼刺去!
于飞琼冷笑一声dao:“你就仗着宝剑峰利吗?”轻轻闪shen让过。
凌雪红面罩寒霜,jiao叱dao:“就是拳掌功夫,也未见得便会输你!”
忽见绿云、素月两个小婢,神情惶急地奔了过来,齐地大声说dao:“启禀姑娘,不好了!
罗公子…他…”
她两个人竟跑得下气不接上气,连下面的话也说不出了。
于飞琼和凌雪红齐地jiao靥倏变,收招撤式,于飞琼急急说dao:“快说!罗公子怎样了?”
绿云仍是神情jin张地dao:“竟然运功解开xuedao,夺船疾驶而去!”
于飞琼大急说dao:“该死的丫tou,快些随我去追,谅他也走不太远的,我爷爷可知dao了吗?”
绿云dao:“老太爷已然遇上寻仇的劲敌,正在和人动手,小姐你最好去帮帮他老人家,不然…不然…”
她下面的话尚未说出,凌雪红已飞shen向帘外掠去!
于飞琼jiao叱一声dao:“哪里走?”便待横shen拦阻。
素月冷冷说dao:“让她走她也走不了的!”
她回首一瞥,眼看已失去了凌雪红的shen影,便噗哧一笑dao:“婢子只是奉了老太爷之命,故意造这个空气,骗骗她的,你怎么也沉不住气了!看来你们之间,当真是甜mi的jin哩!”
于飞琼啐了一声,dao:“死丫tou,你越来越大胆了,小心我剥下你的pi!”
忽听一声哈哈大笑,起自舱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dao:“难得!难得!你们俩人可是来拜访我老tou子的?”
于飞琼一听,竟是他爷爷的声音,沉声向绿云、素月dao:“是什么人来了,快去看看!”
绿云、素月如飞而去,掠出舱门,纵目看去,只见数十丈外,箭矢般划来一条轻舟,那轻舟之上,卓然站着三人,一个是高大威猛,宝像庄严的和尚,一个徐娘半老的美妇和一个神采飘逸的中年书生,那轻舟在海面上,颠簸起伏,但三人的shen形却仿佛钉在船板上一样,纹丝不动,显然俱有超凡的内力!
那轻舟距大船,尚有十余丈,上面一僧二俗,竟然齐地飘shen跃起,落叶般站在船tou之上!
灰衣老人目光一扫,落在仍然坐在那轻舟内的中年美妇shen上,大声dao:“女娃儿!你还不过来,难dao要老夫亲自去请你吗?”以他这般大的年纪,即使白发苍苍的人,也会把人看作小孩子,称那中年美妇女娃儿,自是顺理成章的了。
中年美妇盈盈站了起来,一笑说dao:“若是老前辈诚心相请,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突地jiao躯一拧,直拨而起,那只轻舟,竟是动也未动,两船相距十余丈之遥,她在空中一连几个转折,宛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落在那大船之上,若论轻shen功夫,似是较那中年文士和苦因大师尤为高明!
直待那中年美妇落在跟前,灰衣老人方看清她白晰的pi肤上已然刻了不少皱纹,显然青春早已消逝。
灰衣老人哈哈一笑,dao:“你们的来意,不说我也明白,我老人家只是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目光一扫苦因大师,又自说dao:“你出家人不喝酒,不吃rou,老夫已给你准备好素斋。你在那地狱中过了数月,此刻也应好好吃上一顿,吃完之后,你便和罗雁秋一起回去,同时也把那中佛珠带回,只是…只是你们千万莫要为夺它而动起手来就是了。”
他瞥了那中年文士一眼后,又自哈哈一笑,然后拱手肃客。
于飞琼遥遥听她爷爷说把罗雁秋jiao苦因大师带回去,不禁芳心一沉,一顿莲足,掩面奔向香闺,吓得绿云、素月两个小婢也都不知所措,jinjin随后追去。
这边灰衣老人等一行,已自鱼贯走入客舱,舱中已燃起***,如同白天,落座献茶之后,灰衣老人一笑,向那中年文士说dao:“老夫昔年和令师虽同居这无极岛之上,但却是事无往来,你我一见,老夫便觉得气味相投,你可知dao为了什么?”
中年文士俊面一红,dao:“这个…这个,晚辈…”
灰衣老人大笑dao:“你且莫要生气,老夫不和令师住来,只因他惯用百毒,若是和他一起,便时时须要防备他,你和老夫动手,居然全凭真本事,ying功夫,竟然放弃了使用毒物,只此一点,便令人觉得难能可贵的很!”
苦因大师闭目垂首,半晌未出一言,此时方自说dao:“罗雁秋若在船上,就请老施主命他出来一见,贫僧尚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