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身体还能勉强撑持,精神却渐渐恍惚,发生了许多幻象:…其中最令他心神悚然的,就是父亲惨死,并在临终前打开母亲棺木。她那变成碧绿的玉容,仿佛浮现眼前,父亲的遗言教训,亦似晴天霹雳,犹在耳边震响!
“孩子!你…要报仇…报仇…
你要雪恨!替你父母…雪恨…!”
心念中,他如被雪水浇背,一阵冷噤,重又咬紧牙关,潜心运气。
第五天,又在挣扎中渡过。
饶是他打通大部经脉,两处最重要的“督脉”、“六阳”却怎么样也打不通。而他却时昏时醒,几致无法忍受睡魇!
饥饿!
口渴!一齐向他袭击,此去彼来,前仆后继。
他全凭铁的意志,心头一念,始于想着父母血仇,就凭这一点,使“火蛛丝”无法收紧…
但当黄昏不时。
他已经心躁气浮,似乎再也不能忍受。
不知不觉中。
双目一闭,想入睡乡。足上蛛丝随行他真力放动,马上一收叫寸许!
痛!痛得刺骨椎心!
可是他心情麻痹,痛已经不生影响。
就在这将要粉身碎骨的瞬间。
忽闻一阵阴笑,桀桀然制入耳鼓。并旦满怀讽刺的说道:“怎么样?你受不了这份折磨吧?”
这声音,显出自“碧灵魅影”之口。
但却距离极近,仿佛就在面前寻丈!
路春生不由自主,进出愤怒的火星。但…略一凝神后,立又暗中忖道:“不!这不是仇人!
绝对不是!他在峰顶,距离千丈,不可能在面前嘲笑!”
刚想到“笑”字。
另一阵山鸣谷应,震人心腑的狂笑又到耳边:“小子!受不了别哽挺,还是听听老夫的条件!”
“幻象!幻象!”
路春生瞑目咬牙,掩手不听。但接踵而来的。
是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岩石飞迸,啸声骇人,一股强烈真劲拂到他的身上,使其凌空倒吊的身形,随之东摇西摆。
这不是梦!
更不是幻象!而可能是“碧灵魅影”有了进一步的毒计。
于是…路春生顿从半昏迷状态中,一惊而醒,凛然张目。果然目棱瞥处,大感意外。
原来距他两丈多远。青苔密布的峭壁上,竟然开了方圆五尺的一个大洞!“碧灵魅影”已用这五天功夫。以奇奥的无形真劲,从山腹内穿岩凿石,硬生生的劈出一条通路。
此时。“老魅”伫立洞口,正以一双劲光爆射的双眸,盯住他—举—动。“糟糕!”路春生睹状,心中骇噫不已。
本来他以为对方纵然监视,总会有分神的时候。
如今这一来,自己任何行动,都被“老魅”看得纤毫毕露,如照在他的面前脱身!可以说毫无希望!
“怎么样!还是听听条件吧?”
“碧灵魅影”再一次巧言令色,故作宽大。
路春生气恼之下,也不答理,仅在鼻中一声冷哂!
“也好,你不爱听,再吊几天看看!”
“碧灵魅影”碰了这个轵钉子,自说自话,抽身后退,慢慢的迟向黑暗山腹之中。
路春生眼皮沉重,如压千斤,不由自主又想闭合。
“小子速醒…!”
他这种昏迷之状,反使“老魅”一惊。
因为,昏迷到某一程度,内功自敛,再也护不住足踝皮肉!
只要皮肉一开,筋骨随断?结果必然惨死!
可是…路春生死的事小“老魅”数十年来,对于“大神宝经”的阴谋幻想,亦将随之破灭。
因此“碧灵魅影”一翻身,竟然对准他的耳膜,大声一吼!对这吼声,路春生不应不理,纹风不动。
“碧灵老魅”愈加着急,真力一迸,连叫出十几个“醒”字。当他声声警告全部落空,耐性再好,也不禁切齿咬牙,心头生恨,于是,他不叫了!
随将手中所牵的“火蛛丝”猛力一登,力道如同电流一般,立刻传到路春生的足部!
“叮…!”
拉得绷紧的蛛丝,震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路春生凌空倒悬的身形,亦随响声,冲空直上。剧痛!椎心刺骨,不可言状。他急忙运力双足,听其摆布!这一下,真把“老魅”气疯了,立刻双手圈画,狂扯乱拉。路春生上飞下坠,左摆右旋,就像一羽凌霄,在空中划出各种奇幻轨道,不住的翻滚。
为要对付这剧烈无比的跳动,他只有拚出十二成力,行功运气。
对方的抽*动越急,他所耗的真劲越多,仅只片刻功夫。
已然周身如火,热汗淋漓,全身衣服全已湿透。
而且,因为“督脉”“六阳”未通,自感真力不继,逐渐四肢虚软!
危急问,路春生心念电转,咬牙忖道:“谈条件是决不可能,惟有丹田使力,打通‘督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