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秋道:“两位用心,无可厚非,但造成惨局,却使在下无颜得很。”
金嬷突然接口说道:“明薇之死,也不能全怪三公子。”
李寒秋道:“为什么?”
金嬷道:“老身在后台看得很清楚,她下手极毒,逼你出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三公子为了自保,自是不能不下毒手。”
李寒秋道:“话虽如此,但在下一剑刺中她的要害,使她当场灭亡,心中如何能安?”
金嬷缓缓说道:“正因老身看得仔细,才觉着三公子杀死明薇那一招剑法,不似‘横断云山’。”
李寒秋心中一惊,暗道:“这老虔婆如若喋喋不休,只怕又要引走那江南双侠的怀疑?”
但他表面上又不得不故作平静,淡淡一笑,道:“夫人看在下那一剑不是‘横断云山’,那也不能算错。”
金嬷道:‘为什么?”
李寒秋道:“因为,那一剑,已经在下修正过了。”
金嬷道:“原来如此。”
李寒秋虽然明知如此一说,也难使金嬷相信,但可使她无法再问下去。
金嬷似是心中还有疑问,但她却隐下未再多言。
李寒秋生怕金嬷再问下去,望着江南二侠道:“两位办这次秦淮花会,不知有何用心如若只是为了好玩,那未免太过浪费精神了,在下还有着很多的大事要作。”
方秀点头微笑,道:“世兄今年不过二十三四吧。”
李寒秋道:“在下二十三岁。”
方秀道:“难得啊!难得!世兄这点年纪,正是喜爱玩耍的日子,但竟然能够这等洁身自爱,令尊得世兄辅助,难怪声誉日隆了。”
李寒秋道:“老前辈过奖。”
方秀微微一笑,接道:“张世兄如若认为我们举行这次秦淮花会,只是为了玩耍,那就未免把我们看得太爱玩了。”
李寒秋心中忖道:“果然,他们是别有用心?”
口中却说道:“在下想不出,这秦淮花会除了好玩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方秀道:“借此结交天下英雄。”
李寒秋道:“难得两位把那些花女,训练得一个个身负绝技,这工夫,用了不少年吧?”
方秀摇摇头,道:“非也!非也!那些花女并非由我等训练而成。”
李寒秋道:“不是两位训练的?”
方秀道:“张世兄,听说过紫薇宫么?”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似是听家父提过,只是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方秀道:“这也难怪,世兄远居西北,对中原和江南之事,知晓不多,也用不着知晓太多,但如在江南武林道上,提起‘紫薇宫’,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
李寒秋道:“在下孤陋寡闻,还望两位不要见笑。”雷飞心中暗道:“好啊!看不出他竟然应对得如此得体。”
但闻方秀接道:“江南武林道上,虽然人尽皆知那“紫薇宫”之名,但真正知晓那紫薇宫内情的,却又是少之又少了。”
李寒秋道:“这个…在下听不明白了。”
方秀道:“那紫薇官,僻处茅山深处,形势险要,平常人很难得行近,武林中人也不敢轻易犯境.但每年三月十五.却开放一日任人观赏,不过,那也有限度!”
李寒秋道:“什么限度?”
方秀道:“只能观赏到第三大殿,几处重要所在,仍是不得而入。”目光一掠金嬷,道:“这位金嬷就是那紫薇宫四位管理宫女领队之一。”
李寒秋目光一掠金嬷,道:“失敬,失敬。”
金嬷一欠身,道:“不敢当。”语声一顿,道:“咱们宫中,很少和外人来往,宫主更是不肯轻易见人,唯独对方、韩两位,却是特别垂顾。”
口气托大,似是那“紫薇宫主”的身份,高过江南二侠甚多一般。
李寒秋偷眼望去,只见江南三侠脸上,毫无怒意,似是对金嬷打大口气,丝毫不以为忤。
只听金嬷接道:“我家宫主,遣老身率领十二花女,助江南双侠完成秦淮花会之举。”
李寒秋道:“原来如此…”目光转到方秀身上,道:“恕晚辈说一句放肆之言,这场秦淮花会,不知对两位有何种益?”
这几句话,说得单刀直人,而且又极机巧,问得那江南二侠不得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