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平居方阵之中,可以从容的打量一下四周的敌人。
只见布成四条单行,准备冲击的红衣人,脸色逐淅在变化。
由略带苍白的脸邑,变成了深红脸色。
血红的衣服,配上一张赤红脸,看上去,给人一种凄厉的恐怖。
突闻一声尖厉的啸声,传入耳际,当先而立的四个红衣人,突然向阵中冲来。
红影一闪,刀光如电射而至。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双方的兵刃,互撞于一起。
田无畏手中两把短刀,随着侧进的身躯,划出两道寒虹,当当两声,把突进的长刀,封架开去。
原来,这方阵最弱的一环,竟然是彭长家,被红衣人长刀突入,几乎冲破了方阵。
伍元超和铁成刚,虽然把敌人全力一刀给封挡开去,但已感觉到对方刀上的压力沉重。
第一拨红衣人攻出一刀,未能伤敌,立刻向下退去。第二拨红衣人的长刀,像狂风一样,及时而至。
就这样,十二个红衣人展开猛烈的冲击,他们连绵不绝的进攻,每一个人,只攻出一刀,就转向后面。这是武林中很少有的搏杀,长刀招招落实,而对方又非挥兵刃封架不可。
因为,只要有一个方位的人,移开了身躯,方阵立刻就遭到了破坏。
伍元超、铁成刚,连对二十余刀之后,已感觉双臂酸麻起来。
白天平目光转动,发觉洪承志仗着奇奥的刀法,独守一方,尚有余裕。
彭长家得田无畏之助,亦可稳稳的把住了方位。铁成刚和伍元超,原本应该还能支掌下去,但两人适才恶斗,耗力、受伤,消耗了不少体能,已无法再承受连番的冲击压力。
白天平为难的是分身乏术,无法同时援助铁成刚和伍元超。
他本是极端聪明的人,略一沉思,立刻闪身而出,长剑挥展,接下了攻向铁成刚的刀势,一面沉声说道:“铁兄,快去助伍兄一臂之力。”
铁成刚正感不支,白天平适时而至,接下了强敌刀势之后,长长吁一口气,回头望去,只见伍元超在对方长刀连番冲击之下,已呈不支之状。顾不得停下喘息,大喝一声,挥刀而上。
两个人,轮流接下对方的长刀冲击之势,都获得了适当的休息。这一来,顿时保持了平静的局面。
白天平手中长剑,和对方厚重的长刀对敌,亦感十分吃力,心中不停的忖思着,如何才能取胜对方。他想从对方的刀法中,找出破绽。
但这些红衣人,虽然三人一组,连环攻袭,但他们的佳妙配合,却是浑如一体,很难找出破绽。又恶斗了数十招后,白天平才找出了三人合击的刀法中,有一丝可乘之机,当下高声说道:“田兄,咱们要不要杀死这些人?”
田无畏道:“杀。”
他杀字出口,白天平已跃飞而起,暗运内力,贯注剑身之上,滑开了一柄长刀,剑尖正迎向一个疾冲而上的大汉小腹。
这是他早巳看准的方位,算好了时间,最好的办法,果然是剑未落空。
那向前跃起攻击的第二个红衣大汉,正好撞上了剑尖。由于前面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等他看到白天平的长剑时,剑尖深入了半尺多,左右一搅,红衣人登时肚破肠流。
这当儿,突闻砰然一声大震,那第三个红衣人,竟然撞在了第二个红衣人的背后。
长剑刺穿第二人的后背,扎入了第三个红衣人的前胸之中。
三尺青锋,活活穿着两个人,白天平不得不一松手,丢下了长剑。
这时,白天平忽有所觉,这般人的心智和武功,极不配合。
至少,那第三个红衣人,不必再为此牺牲。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间,另一个红衣人,却悄无声息的欺了过来,一刀刺向了白天平的左肋。
田无畏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急急叫道:“兄弟小心。”
白天平心中警觉时,已自不及,匆匆一吸气,硬把左肋移动了一寸。
虽只有一寸之差,但已经避开了要害,刀过左肋,肌裂皮绽,鲜血淋淋而下。
但从表面上看,白天平伤的不轻,事实上,除了未伤着筋骨之外,伤得的确很重。
白天平一转身,人已欺到了那红衣人的怀中,左手一记“飞杵撞钟”蓬然一声,击在那大汉前胸。这一掌伤后击出,力道仍十分强大。
但闻那红衣人啊呀一声,身子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原来,这一掌,击中心脏,震断心脉,直待倒在地上之后,七窍才涌出血来。
田无畏短刀飞舞,进攻红衣人,一面说道:“兄弟,不可太逞强好胜,快些想法子敷药止血。”
白天平道:“大哥,兄弟只是一些皮肉之伤。”
田无畏道:“你伤的不轻,血染半身,不要太任性,快些调息。”
白天平回顾了一眼,发觉半身衣服尽为鲜血染湿,也不禁心头骇然。一面运气止血,一面取出身上的刀伤药,包起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