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一句话噎得我完全说不
话来。国策
我酸涩的
气，泪意直冲
眶。刘秀一走，留下一座空落落的皇
给我，虽然胭脂为了讨好我，隔三差五地便会来西问安，但我抑郁的心情却始终得不到缓解。冯异惶恐跪下：“这如何使得？陛下还是免去臣征西大将军之秩，改任他人吧！”
早已见识过他的狂傲，我见怪不怪，虽说心里不舒服，却仍是耐着
坐在离他五六丈开外的一张榻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雕刻。我困窘的讪笑：“几年不见…
夏侯变化好大呢…”冯异仍是低着
不作声，我再度陷
尴尬窘境，刘秀走过来挽住我的手，带我席。我不忍再看冯异憔悴苍白的容颜，生生将拧开。“当年无蒌亭豆粥，滹沱河麦饭，公孙的情意，无以回报啊！”刘秀的声音淡然镇定。
冯异跪地不起，丁氏
压伤
，用手捂着嘴，呜咽而泣。就在冯异离去后没多久，隗嚣手下申屠刚、杜林，脱离西州，投奔雒
。刘秀大喜，皆拜为侍御史，另外又拜另投明主的郑兴为太中大夫。“公孙…”我呢喃，一时失语“能把你的竖？a送给我么？只当留个念想…”
***
丁氏掩面而泣。
刘
满两岁生日那天，
兴趁
送贺礼之暇，向我透
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庄光找到了，而且已经秘密京。刘秀五指反握，笑若
风，
定不移：“国士遇我，国士报之！”仿若
风
落枝的片片桃
，他轻柔却定的留下这三个字，袅袅散在风中。“庄…庄公
…”我如遭雷殛，直到丁氏在我
旁失声
泣，我这才猛然觉醒，不敢置信的低呼：“公孙…”“臣…”冯异亦受震动，半晌，伸手牢牢握住刘秀递来的双手“士――为知己者用！”
山冠，负赤幡，青翅燕尾，曲裾绕膝，冯异垂首站在刘秀下首，衣着的华丽无法遮掩那面上的憔悴与疲倦。
上蓄了须，未见霸气，只是略显沧桑，白皙的肤
中更是透一抹病态的嫣红，唯一不变的是眉心间
蹙的忧郁，始终萦绕，挥散不去。光下，他正弯腰侍
着一大块枝叶
壮的树
，手中的匕首一刀刀的刻在桩上，雕凹凸的不知名形状。金的光曦洒在他的发上，眉睫的影投
在脸颊上，随着他姿的轻微摇摆，明暗不定。他缓缓闭了双
，再睁开时中已没了那片柔情：“有那必要么？”我正愣愣的看着那金
尘埃飞舞，他突然不冷不
的丢这么一句，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讷讷的说：“不曾作比…”须臾，冯异起
告辞，我对他说：“你把丁氏带走吧。”“有劳贵人惦念了，臣无碍，只是偶染风寒…”
“陛下…咳，臣近年
颇觉不适，大不如前，蒙陛下错
，还是另委他人…”“免…免礼。”我颤声，弯下腰虚扶。
一场家宴，冷冷清清，气氛冷场，君臣间似乎永远隔了一层，无法回到当初似兄似友的亲密。
“臣异，叩见
贵人！”声音不复当年的磁石醇厚，声带振颤，带着一
沙哑。无悔！
想想也是好笑，除非刘秀在
里，不然的话，他似乎总在有意无意之间想尽办法分开我和郭圣通共
一个屋檐下的机会，用一怀柔的手段，巧妙的化解着我俩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公孙，你的
…当真不要么？”翻
上
，队伍已徐徐前，他勒
行：“贵人回去吧，臣就此别过！”我
声喊他时，他并未抬，专心致志的
着手里的活，旁若无人一般，虽然…早在门前我便已敲门通禀。“关中你治理得极好，旁人不合适…”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
睛，忽然脑海隔得稍许远了些，看不清他到底在刻什么，只是看那木屑纷纷飘落，他手中的木桩却在一圈圈的逐渐缩小
积，隐约显一个人形来。“异…无悔！”
冯异离席，叩拜：“臣闻，
仲谓桓公小白曰：‘愿君无忘钩，臣无忘槛车。’齐国因而靠此君臣大。臣今日也愿陛下不忘河北之难，臣不敢忘陛下赐予的巾车之恩。”我死死地咬着牙，用尽全
的力气来压制内心的悲恸。他轻轻夹着
腹，坐骑从我边慢慢踱过，
肩。北望邙山，我与他相顾无言。风
了长发，牵而行的颀长影在寒陡峭中更显单薄。援是位能征善战的将才，这一
毋庸置疑；而郑兴，则对隗嚣上谏无数次，每一次都能使隗嚣哑
无言的被迫放弃许多错误的决定。但自古忠言逆耳，郑兴的大胆谏言，最终换来了隗嚣对他的不耐烦，于是郑兴借父母归葬为由离开了天
。“连你也这样啊。”我轻笑，说不尽的哀伤“
兴这样，邓禹这样，原来连你也这样…也罢，人生若只如初见…果然，也只能这样了！”我故作轻松，冲他抱拳，豪气云般的喊“祝愿大将军…”我踮着脚尖踩在蒲席上，才刚走近两步，突然听他一声厉喝：“停――”手中匕首指着我，仍是不抬
，语气却带着不耐烦“在我没刻完之前，不许打扰！”我呼
一窒，他虽在笑，可神却是冰冷无情的，丁氏
躯震颤，泣不成声。三月，公孙述命田戎
江关，集结旧，攻打荆州，结果没能得逞。于是刘秀下诏隗嚣，命他率兵从天南下攻打蜀中。“
丽华，你觉得邓禹与我相比，如何？”隗嚣
边有两大重臣――文郑兴，武援。他冲着那块
掌大的木了气，光从窗牖外透来，远远的，满尽是尘埃舞动。庄光住在
兴府中，待若上宾，然而
他的要求，却显得低调，并不刻意张扬。兴门下也蓄养门客，却从无人知晓这个受到主人家另相待的神秘人
是何来历。说到一半，却见他隔着
驹，神柔和的望着我，隐有怜惜的笑意，莫名的扣人心弦。夏四月初八，刘秀前往长安，祭拜前汉历代帝王园陵，这一次我没跟去，因为实在不知
去了长安要如何面对冯异。最终，我没去，刘秀却把郭圣通带走了，临走又命建威将军耿？m、虎牙大将军盖延等七人，取陇西讨伐公孙述。冯异离开雒
回长安的那天，我特意换了男装，相送。冯异毫不动容，只是淡笑：“她乃罪人，既已被贬为
婢，如何还能跟臣离？”刘秀目光清澈，面
坦然，我终于明白，他梗在心中的那个疙瘩，终于解开了。冯异是他兄弟，是他挚友，患难之
，生死与共…这份情谊无可替代。“公孙！”刘秀在我
后突然发话，语气
沉凝重“过几日你仍回长安去，替朕镇守关中，朕信得过你！你的妻妾也无需留在京都，你一并带了去吧！”见到庄光的那一霎，我有些发懵，六年过去了，庄光的相貌似乎
本没有改变，秀气的五官，依然仿若少年，只是气度从容稳重，目光睿智明利，更胜从前。人生若只如初见――无悔！
“朝中既有梁侯，又何必非要
求庄某？”他抬起来，目光如炬的看向我。我无语哽咽，忽然觉得今日一别，或许此生再无与他有相见之期，心中对他的愧疚
愈加沉重，压得我连气都
不过来。“公孙！”刘秀亲自将他扶起“当年昆
突围，你曾问朕，信不信你？朕今日的答案与当年无异。朕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无论这些年发生过什么，朕都视你为兄弟挚友，无嫌无疑！”“谢贵人！”不等我手伸
去，他已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凝于眉睫的泪珠随着那
喝绝尘的削瘦影，凄然坠下，没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