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坛子即墨,猛灌下去就可以了。”
“什么?”朱霖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喝酒?”
“这蛊虫喜酒,特别是即墨老酒,想来以前侍蛊之人常以此酒喂它。即墨一下肚,十个时辰之内,它必定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你体内,不会作恶的。不过…”他话锋一转“无论是运功克制,还是喝酒止痛,都没法遏制它在你我体内的繁衍、扩展。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以我估算,三个月之内,如果找不到解蛊的法子,你我必定蛊入脑髓,要么毙命,要么…受人驱使。”
朱霖心头一颤。
“苏矜萝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我不大明白降头之术和巫蛊之术在本质上有何区别,但是结果都差不多不是吗?”萧寂雨的话渐渐有了寒意,冷冷的道“你叫她冒险去云阗阁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她一样呢?”
朱霖沉着脸,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苏矜萝不仅仅是他的婢女,更是他的知己好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让她冒这么大的险去云阗阁偷取苍天令。结果不但害得她惨遭横死,死后尸身还被人利用,练成那恶毒的鬼降。
萧寂雨见他陷入沉思中,也不去打搅他,转而下楼要了十来坛的即墨老酒。万花楼没有那么多的存货,他就给了苏嬷嬷一百两银子,要她尽所能把全城的即墨酒都给找来。
苏嬷嬷拿着银子欢天喜地而去,他抬头瞄了眼楼上,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其实他对朱霖仍是有所保留——他除了喝即墨酒之外,还不定时的在服用“雪茗珠”
“雪茗珠”的功效虽不能驱蛊,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扼止了蛊毒的生长速度。所以即使三个月后,朱霖蛊毒发作时,萧寂雨也未必会死。
抱着酒坛上楼,朱霖已在门口相候。
“你怎知晓即墨老酒能缓解蛊虫的发作?”
“因为我懒,还因为我怕痛。”萧寂雨笑答,却没有从正面回答他的疑问。
两人各抱一坛子,拍开封泥,大口大口的喝将起来。嫣然适时的端来各色精致的下酒菜,而后有颇解人意的退下,临走还不忘腻声关照一句:“小心不要喝醉哦。”
萧寂雨笑问:“你是怕我付不起酒钱么?”
“不是。”她笑靥如花,苏语香软“我是怕你糟蹋了好酒,酒后发癫,弄偓促了我的一笑阁。”
“哈哈…”朱霖放声大笑。
萧寂雨举坛敬她:“知我者,嫣然姑娘也!”
一笑阁内酒香四溢,萧寂雨喝完两坛后感慨:“朱兄啊,不是我灭你威风,即使你一口气喝尽百坛的即墨,八月十五那日的对战你也未必能占上便宜!”
朱霖微褐的脸上透出一抹红色,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冷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信?”萧寂雨笑道,呶嘴示意他的右臂“不出半月,你的右臂连握剑的力气也没有了,又如何应战?”
“这个不劳萧兄费心。”口气冷冷的,似乎拒人以千里之外。
萧寂雨也不气恼,笑嘻嘻的凑过脸去:“我对你很好奇。那日我们进入溟月山庄后没多久就因为意见不统一而分道扬镳。你选择出庄的路径,和我选择的相差甚远,结果我们却同样莫名其妙都遭了道。说真的,我很想知道,你在那迷宫一样的鬼地方,最后到底是如何走出来的?”
朱霖乜了他一眼,不退反进:“你呢?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我?我自然是遇着了美女,然后由她领出来的!”
“美女?”朱霖凛然“是娑竭龙王?”
“娑竭龙王?”萧寂雨顺着他的话反问,明利的眼睛闪了一下。
“呃…我是说那白衣小姑娘,那两名婢女不是尊称她为娑竭龙王么?”
萧寂雨冷冷一笑,却不去揭穿他,说道:“不是,我进去后就没再见过那三个人。
朱霖沉默半晌,才道:“我遇见位五十上下的老者,有着一对如鹰般噬人的蓝色眼珠。他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告诉我,如果要溟月山庄毫发无损的送还那些入庄的各派弟子,只需八月十五赢得比武就行。”
“嗯,你自然是欣然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