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九式一气呵成为一式挥出,同一时间刀招倏变“千手飞虹”刀式紧跟而上,星芒与弧光交织的刀影便自漫天的弧圆中穿出,狠毒极了,威猛极了!
彭德成大叫着,脱手丢掉了他的扯天索,红袍上标射着红色的血,但他没有倒,双掌连挥,二十几掌有如排天之狼,汹涌卷出!
这一连串的经过,其过程完全在一眨眼间开始,又在眨眼间结束,快得有如迅速扯过的皮影戏,当你看见它发生,还未及想到什么,这一切都已成为定局了!
细眉细眼的谢琪与面容铁青的朱天青分白两个方向鹰隼似的扑近,朱天青嘶哑地吼着,他已不顾四周奔突的人们,左手倏扬,一蓬黑雾似的绝细沙粒径急罩雷一金!
在雄浑的二十几围狂风中,雷一金晃跃如电般旋闪腾挪,当那蓬黑雾罩至,他已尖啸如泣,龙图刀突然光芒暴涨,尾芒倏仲,像魔术一样将他整个躯体全然包含进去,就在他身形隐人蒙蒙刀芒中的一刹那!天啊,这股粗有斗圆般的光体已凌空而起,长射朱天青!
见多识广的谢琪睹状之下,禁不住心惊胆寒,他脱口狂呼:“老朱小心,这是‘驭刀术’!”
不用他招呼,朱天青也已明白他已遭遇到什么,那蓬黑砂骤然四散溅飞,当那些被黑砂击中的三元会手下们正在哀号翻滚的时候,那股流星拽尾般明亮夺目的光柱已逼头掠来!
是的,这是“驭刀术”与“驭剑成气”有异曲同功之妙,刀术中户最为登峰造极有精华结晶,无可比拟的至高造诣,碰上这种奇幻得滴血的攻击,除了你具备与他相似的武功成就之外,便只有以生命来冒险一搏了。
但是,后者却往往占据了大多失败的比例,不过,目前却已无法可施了!
朱天青狂嗥着,朝月刀挥向不同的十八个角度,却都朝着一个目标聚合,于是,缤纷似云花的寒光便组成一片倒伞形的银包光茫,在光茫中,闪动着波颤的刃影,而刃影呼啸着,跳动着,猛烈地迎向了那股光流!
同一时间———谢琪也拔高到这股刀气的上方,他的“千流芒”拢集如一支巨大而尖锐的笔毫,身形与笔直的千流芒成为一条线,宛似一支怒失般猛射而下。
那边——陈少安的龙头短杖疯狂地扫倒了十几个阻拦着他进路的黄衣大汉,他扭曲着脸倾力赶到,大魔刃桑青也喘吁着赶来,但是,他们却迟了一步!
凝聚成一股晶莹流光的刀气猝然浊颤盘缭,两条人影突合又分,就是那么快,一大蓬热呼呼的鲜血便渗揉在紧急得成为一连串暴响的金铁交撞声里聚雨似的溅飞洒落!
多少成名高手,苦练几十年,所求的便是这宛如永恒的实则短促至极的一击,在这一击中,无数的人命丧黄泉,无数的人称雄道霸,纵练式拿桩的初步入门功夫开始,到力能却千百悍敌,摘叶飞花均可伤人的深湛成就为止,他们艺业的精湛的程度如何,就会在这瞬息中分晓了!
弹飞半空的两条人影,分成两个的位置沉重坠落,淋漓的血染浸着全身,以至分不出那是袍上的颜色,仰是身体上的血液了,他们,是谢琪,以及朱天青!
陈少安目眦皆裂,嘴唇歪曲,他推肝厉胆般顿足大呼:“红袍七尊啊——”
奔到一半的大魔刃桑青也惊愕住了,他失措地站在混乱骇叫的人群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去做是好。
桑青身旁的一位大爷李长顺也泥塑木雕般呆呆地站在桑青的身边,他却仍旧本能似的以目光追寻着正摇晃不稳地掠向另一个方向的那股眩目流光!
猛然的,李长顺悚凛大悟道:“大当家,你看那刀气!”
桑青急忙顺着李长顺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到底也是行家了,甫一看见,便精神倏振,允吭大吼道:“不用急,雷一金这小子也活不了多长!”
正在悲怒交集,奔向他同伴那边的陈少安闻言之下蓦地回首,于是,他也看见了,双目中闪射着像要食人般的凶光,陈少安狂叫道:“桑青,你快派人救治我的兄弟,我去剥这王八蛋他娘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