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走了过去,缭过那座八角小亭,眼前突然一亮,花间一座石桌。四张石鼓凳。
几上,一壶美酒,几样精美的小菜,一位云髻高挽,黛眉凤目,清丽若仙,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的姑娘坐在石桌旁的一张石凳上!
目光凝注,嘴角微着笑意地望着雷一金!
雷一金举手一揖:“姑娘隆情美意,雷一金先行谢过!”
姑娘缓缓站起:“不过半日不见,经历了一次生死之战,怎么?就嫌得生分了!”
雷一金道:“不然,这不能叫生分,阁下这一显示本来面目,又如此周到,很使我心中起了一阵激荡,怎能不谢呢!”
“哦,你心中起了什么激荡?”
“有知友如此,有美人如此关怀,心中焉能不起激荡。”
“你我不过初交,能称知友吗?”
“知友不必深交,只一面便生相惜之心也就够了,若非如知友,又岂能摆酒相候!”
姑娘深深一瞥,那清澈目光中,疾快无比闪过两道异采!
“你的确会说话,你不但手里下把式硬,这张嘴也的确具有动人的魔力。”
“皇天后土可鉴,我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美姑娘笑了笑,似乎有意改变话题!
“我这是不是有点像当年置酒恭候汉寿亭候斩花雄?”
雷一金笑了笑道:“姑娘这种知友可人,便雷一金却不敢上比汉寿亭候。”
顿了顿,接着:“姑娘这贾化之名,也便是东吴大将贾化,敢情姑娘真实姓名见赐?”
美姑娘一笑抬手,欺霜赛雪,晶莹如玉的柔美,手指根根修长。
她微露贝齿:“小妹姓萧,闺名一个玉字。”
这时,那守在秘道外的梁珠姑娘端来一个碗,萧玉把碗接过来递了过去:“参汤,不烫了,正好喝!”
雷一金微怔:“这…”“你不会老让我这样举着碗吧?”
雷一金忙接过去,道:“这怎么好,让姑娘…”
萧玉道:“你这么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又何必介意这些有形的物事呢?”
雷一金赦然,呐呐地道:“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没再多说一句,一口气把碗参汤喝了下去,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是了,姑娘,我到底中的什么毒?”
萧玉道:“一种名叫‘寒斑’的剧毒。”
马大器迷惑的,道:“‘寒斑’?什么叫寒斑?”
微露贝齿,萧玉道:“这种毒药,非但毒性特强,杀人于无形无影之中…更且极为稀罕,只在藏北一带的深山峻岭才找得着,而且,为数亦少之又少…那是由一种生长在阴湿及不见天日的石隙中的名叫‘寒斑芝’的怪异毒菌上提炼其汁又经过蒸煮而成的毒药,干透后无色无臭,平常看上去它只是装在小瓶中的一些淡黄色水液而已…将这‘寒斑’涂在器物或人体上,至多半柱香功夫便能干透,一旦乾透,即毫无异状,只要有其他人畜沾上那些涂了毒的物体,毒性又便附着,半个时辰内必定毒发,若没有解药则必死无疑。”
马大器惊愕的,道:“萧姑娘,你们是将这玩意涂在上面而使我兄弟沾染上这种厉害的毒药的?”
萧玉苦涩的一笑,呐呐地道:“说出来,只怕你们要大吃一惊。”
马大器惊异地道:“为什么?”
萧玉略一犹豫,道:“这‘寒斑’毒,乃是涂抹在你及晏修成身上的?”
马大器几乎将—双眼珠子也瞪出了眼眶,震骇地道:“你,你这是真话?”
萧玉道:“字字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