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呢。不过,沐府中人恐怕也不少。”
王达道:“沐府又为何知道大人受钦命入滇,对他行不利之事呢?”
邹应龙道:“自然是京中有人走漏消息与他。哼!身为一品大臣,竟然眷养江湖豪客,刺杀本官,真是横行到了极点,不除去此人,国无宁日!”
陈忠道:“大人,若是东厂锦衣卫那班凶徒,再加上沐总兵手下的黑道人物,这一路上风险实在太大,为大人安全之计,只有调集数百将士护驾…”
邹应龙道:“不必兴师动众,我们便衣上路,并不惹眼,一时半时也无奈我何。”
王达道:“在下与陈兄势单力孤,若不是汪兆雄等拼死救助,哪里还能走到这儿。大人,要是再往下走,只怕…”
邹应龙摇手道:“二位不必担心,现在又来了汪陈两位,只要我们小心,不会有事。”
陈忠、王达面面相觑,不知要如何劝说这位兵部侍郎大人。两人当他贴身护卫数年,深知他刚直不阿的耿直脾气,再何况身负朝廷使命,路途不能耽搁太久,纵是刀山火海,也只有踩着过去。
邹应龙又道:“东厂自成立之日,谋害忠良,茶毒百姓,实乃国家大患,只可惜皇上…唉,不提也罢,提起来倒叫人徒自伤怀,做臣子的,只要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也就可以心安了。古谚曰:‘千人所指,无痛死’,东厂这班奸宦,迟早遭到报应!”
陈忠道:“大人乃朝中栋梁,这班奸贼竟敢背着皇上行刺大人,巡滇之行归来,当上奏皇上,严惩东厂督主…”
邹应龙将手摇了几摇:“东厂督主深受皇上恩宠,我们又拿不出证据,上奏皇上仅会招来大祸,不妥不妥!”
王达道:“东厂毛贼,权势熏天,在西湖行刺大人未遂,便欺瞒浙江都指挥使伪言古大侠等人是‘钦犯’,出动兵卒,全城搜捕,滥用权限已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大人若不设法铲除东厂头目,国家…”
邹应龙制止道:“不必再说,说也无益,下官对东厂的恶行素有所闻,朝中大臣无不畏忌,但却又无可奈何,又岂是下官搬得动的?时候不早,两位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陈忠、王达告辞出来,回到房中相互叹息。
在别人面前,邹大人连东厂派人行刺都不承认,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敢坦露心胸。东厂的权势,只恐连阁老们也自叹不如。
陈忠道:“前途艰险,大人又不愿惊动地方官府,只凭我们四人,又怎能保护得了大人安全?你我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尽力而为了。王贤弟,愚兄先睡,上半夜你就辛苦一会吧。”
王达配上雁翎刀,抬个凳子出来,支在邹应龙门口坐下。
从杭州出来,两人轮流值夜,十分辛苦。
此刻,厢房门一开,汪兆雄踱了出来。
“少侠还未安歇?”王达问。
“值夜之事,把在下也算上吧。”
“不必烦劳少侠,有在下与陈兄便可,路途辛苦,少侠还是早些安歇,明日好赶路。”
汪兆雄道:“贼人人多势众,倒要十分小心,骆大哥他们也不知怎样了,要是有他们同行…”
“他们永远不会与你们同行了,人一旦进了地府,阎王老爷还能把他们放回来么?”
声音来自对面屋檐上,立着的一个黑影。
两人大吃一惊,未等王达有所动作,汪兆雄已经跃起,直朝黑影扑去。
陈忠听见有人,连忙开门出来。
王达道:“陈兄你守着,小弟去追…”
陈忠道:“不能动,小心人家调虎离山!”
陈玉珠屋里没有动静,她年龄轻,一路风霜,十分疲劳,头一挨枕,便睡了过去,哪知外面情形。
邹应龙在屋里问道:“怎么,又来了刺客?”边说边走了出来。
陈忠道:“快叫醒陈女侠,此地不能久留,赶忙上路吧!”
王达去敲陈玉珠的房门,陈玉珠慌忙提着剑出来:“咦,汪大哥呢?”
“追贼去了,我们快上路!”
“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