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不正经?今日在酒楼上遇到的贡嗄三邪,不正是嫌人家坐在那一桌挡了他们的目光?回去要是和美髯书生一说,那老小子还有不来的么?”
宗振武道:“对对对,那三邪不是好东西,和司空冕一定臭味相投,他们自恃武功高强,哪里会把布政使司署放在眼里,今夜三更八成会来的!”
孟霜雁恨得咬牙:“那就让他们来试试看,姑娘的剑不是吃素的?”
张志忠惊道:“那今夜严加防范,可要命都指挥使司派兵丁来。”
骆天杰道:“大人,兵丁来反而碍事,有端木老前辈在此,还怕他跑得了么?”
端木老儿道:“咳,小老弟,切莫看轻了此贼,这老小子溜起来像一阵风,难捉得很呢,今夜就请两位姑娘小心些,防备他们用迷魂药偷袭,宗老弟你护着布政使,由我老儿和骆老弟捉贼,一交手就不留情,看看能不能把这老小子治住。”
宗振武道:“若他和三邪一起来,人手未免少了,兵丁们又不管用,何不去请龙虎镖局来人相助?”
孟霜雁道:“宗伯,区区四个小贼也对付不了,还怎么和总兵府里那些妖邪对阵?再说镖局的镖师又有几人能是人家对手?倘若因此丢了性命,只怕不好交代!”
骆天杰道:“孟姑娘说的是,就不必了吧,端木前辈以为如何?”
老儿道:“今夜斗他一斗,瞧瞧他们来几人,至于以后,该多招些高手来才是正理。”
大家又议论了夜里该如何准备的事,便早早散去以作准备。
孟霜雁和张雅梅回到闺房,哪里安静得下来,仍叽叽喳喳说个不休。
雅梅道:“表姊,我心里怕得很呢。”
霜梅道:“怕什么?”
“我未和人交过手,也不敢杀人。”
“杀过一次就不怕了。”
“我能是人家的对手么?”
“你那玄武雌雄剑在江湖独树一帜,只要大胆些,把本领全使出来,定能叫贼人丧胆!”
雅梅从墙上摘下雌雄剑,雌剑二尺长,雄剑和一般剑无二,她把剑放在枕边,然后跳上床道:“表姊,练一会儿功吧。”
两人吹熄了灯,盘脚坐在床上。
三更一到,霜雁取剑在手,站到窗前,通过窗纸洞隙朝外张望。
雅梅也提了双剑,坐在床上等着。
月亮甚明,给花园披了一层银纱,园中景物黑的浓黑,白的朦胧,由于心情紧张,那一团一团的浓荫里,仿佛就藏着恶贼。
孟霜雁屏息宁神,默察房头上动静,并无什么发现。
突然,她从地上房影上看见一条人影冒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那人影直直立着,忽然一下又不见了。
她正想到后窗去守着,突听园中有了说了话,是表兄张涛的声音。
“房上的朋友,真是胆大包天哪!布政使私宅,岂是你任意出入的地方?”
“哟,看门狗,眼睛还尖呀,大爷就先把你眼珠了挖出来,免得你多管闲事!”房头一人阴森森的嗓音说。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司空大哥,这小子是布政使的公子。”
孟霜雁听出,这是屈忠武的声音。
那司空冕干笑了一声:“原来是未来的小舅子,今夜大爷与你妹妹成了亲,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么?何必…”
孟霜雁、张雅梅都忍不住了,两人一前一后从窗子跃下,和张涛站在一起。
她们刚站起,四条人影已飘到她们跟前,无声无息,把三人吓了一跳。就凭这份轻功,就足以先声夺人。
除了白天打过交道的屈忠武、欧阳永寿、程天勇外,第四人是个着粉红绸衫的美男子。这家伙蓄着长髯,风度翩翩,颇有一点名儒的风范。只是那一双媚眼,男不男女不女透着邪气。
张涛道:“你是什么人?满嘴污言秽语,比市井之徒还下贱!”
粉红绸衫的中年人面带邪笑,两只眼睛只顾瞅着张雅梅、孟霜雁上下打量,并不理会张涛,说道:“咳,两个小妞当真是难见的美女,三位老弟眼力不错,这就把她们带回去吧!”最后一字落音,一挥袍袖,从袖底卷出一股浓香,直扑二女。
孟、张二女哪里防得到,只觉一股香味冲鼻,随即就眩晕起来,身子一软,就往地上瘫倒。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张涛,自然也不能幸免,紧跟着软瘫在地。
贡嗄三邪大喜,抢着来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