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也没有用呀!”
胡蝶衣充满信心地道:“二老爷既然这样说,一定错不了。”
沈陵沉吟道:“可能等时间一到,我便可以恢复行动能力也说不定。若是如此,则这种禁制手法,多半是靠药物之力,难怪如此神奇。但是我仅仅是腰部无力,四肢和头部都能活动自如,却又不像受药物所制。”他一边说,一边举手挥了一下,又道:“仅仅感到好像不大有气力而已。对啦!现在你怕不怕我?”
“怕,我真的很害怕!”胡蝶衣娇面上泛起惧色。
她的表情一看便知不假。
沈陵呆了一下,心想,她究竟为什么真的害怕呢?
他们沉默地相互对看,沈陵泛起一抹苦笑,心中充满了疑团,同时也有少许自尊心受损的痛苦。
胡蝶衣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上,笼罩着古怪的神色。这是由于恐惧和悲哀混含而成的表情。
沈陵打算一直不开口,然而见了她哀怨无限的神情,心中一软。
“你为什么要怕我呢?是否我看起来不像君子?”他柔声地问。
“不,你很有君子风度。”胡蝶衣摇头道。
沈陵笑道:“那么你就不必怕我呀!”
她那对剪水双眸中的惧色果然消失了,可是那种说不出来深沉无限的悲哀,却愈发浓厚。
在如此青春的绝世佳人面上,竟然显现出如此巨大深沉的悲哀,实在叫人难以置信,更无法理解。
沈陵忖道: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绝世的姿容,可以获得她所要的一切么?何况她如此年轻,正当青春之时,未来远景应如鲜明灿烂的春花,可是…她好像自知明天就要凋谢一般。
可是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他认为她绝不会死,亦绝不会因为看见死而如此悲哀。
因为在数天前,在避尘庄内,她也曾流露出这种教人替她心碎肠断的悲哀!
那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沈陵真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答案。
假如沈陵不是发现胡蝶衣的目光、声音、表情和举止中,都流露出对他诚挚的关切爱护的话,他也不会自作多情地想探知她的秘密,进一步更想尽力解决她的痛苦。
他想了一阵,才道:“胡姑娘,你是哪儿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胡蝶衣轻轻叹息一声,坐在床沿边,道:“我是南方人,离这里非常遥远!”
“家里的人呢?你的父母可还健在?”
“我的父母都在家乡,他们过得很好。”她略略现出追忆的冲情:“我还有哥哥弟弟和妹妹,很多很多人,他们应该过得很好。”
“你为何独自到北方来?”沈陵锐利地问道:“你一直跟随石兄,对不对?为什么跟他?”
一连串的问题,却像一颗石子投到大海中,杳无影踪。
胡蝶衣只泛起了一个叫任何男人都怦然怜惜的微笑,像是哀求他不要再追问,又像告诉他说,她不会回答这些问题的。
沈陵怔了一下,才道:“我明白了,你心中有着很大的隐哀。假如你稍有不忍,泄露了秘密的话,你全家人都会遭到劫难,是吗?”
胡蝶衣先是摇摇头,但旋即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了,我们谈谈别的好不好?”
沈陵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假如我能把你救出去,带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并能保护你的家人的话,你是否肯跟我走?”
胡蝶衣吃了一惊,连连摇头道:“不,不,我不能跟你走。”
沈陵道:“你不要害怕,我会替你解决一切困难。”
“不。”胡蝶衣的态度非常坚决:“我不能离开二老爷他们。”
沈陵很谅解她,因为一个人若是多年以来受尽威胁的话,绝难能突然提起勇气对抗的。
因此他以最诚恳和坚定的语气,道:“我必定等到有十足把握时才带你走,难道你不愿意跟我逃出去吗?”
“是的,我不愿意,我不能…”
沈陵发现她不但态度坚决,而且感到她的确是出于衷心,不禁呆了,弄不懂她为何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