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二夫人两道冰冷的目光,凝注在郑文祥面上,冷声道。
郑文样本来就没有事,而且亦极难制造任何言之成理的借口,只急得满面通红。
不过这并不是羞愧认错就可以摆平的事,对方手中的长剑,已抵住后背要害。她绝不是开玩笑,而是当真会刺杀他的。
在这生死关头中,郑文祥根本无法可想,一急之下,只好将他所负的任务,作为口实,先保住性命再说。
“卑职向来万分敬佩二夫人,所以这回奉命暗中临视二夫人,觉得很不对,特地要找到二夫人,向你报告…”他急忙道。
“哦!原来如此。”二夫人淡淡地道:“那么派你来此之人,一定是阴风客冷青云了,是不是?”
“是,是,正是冷大人。”郑文祥忙不迭点头。
他仍然骑在秋云身上,仅仅上半身翘起,扭头说话,这情景有些滑稽可笑。
“冷青云的命令中,要你监视我的什么事情?”二夫人淡淡地问,但语意却非常冷森。
“冷大人亲口吩咐卑职,不论日夜皆须监视这一艘船舶,将你离开回来的时间,以及出入此舶所有的人,都详细记录下来。除卑职外,尚有两人帮忙,但冷大人限定晚间必须由卑职亲自出马监视。”
郑文祥急忙回答,那样子真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一般。换言之,他的态度,正是那些不惜出卖朋友以求自保那种卑鄙小人的味道。
“你可知道冷青云此举,有何用意?”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啦…”
“我告诉你吧!”二夫人冷冷地道:“他此举主要的目的是争功,深恐我侦获重要线索,进而逮到人犯,将功劳抢走,所以派人暗中监视…”
“哦!原来如此。卑职…”
秋云突然格格笑道:“郑文祥,你方才不是说过,你与二夫人乃是同僚,并不怕她么?
为何现在却口口声声自称卑职呢?”
郑文祥回头瞪了她一眼,但却无话可驳她。纵使有话,可是在剑尖威胁下,他并不敢说出来。
暗舱中的沈陵想道:“这位二夫人到底是谁?难道是红豆飞仙邵安波的手下,也有这么高的地位?阴风客冷青云乃是东厂四大高手之一,连他也对此女如此重视,则此女的身分地位,自是不可等闲视之…”
他忽然又想起自己目下虽成为人家的俘虏,但如应变得宜,不但可免杀身之祸,而且可利用她达到欲想的目的。
当下他转变思路,忖道:“她语声之中,含有无穷杀机,只不知她问完了话之后,是放了郑文祥?抑或取他性命?”
舱房内的郑文祥也有此感,回头望着二夫人,道:“卑职纵有欠妥不该之处,但总是厂里的人,二夫人如见谅,卑职日后一定有所报答。”
二夫人哼了一声,道:“像你这种轻轻易易就卖主乞命之人,我才不要呢!”
秋云迟疑地接口道:“但此人也算得是机警之士,刚才船身小小一点震动,他就发觉了,因此,以他武功造诣,或可有用之处。”
“那一下震动,是我故意跺脚弄出来的。”二夫人道:“一来测试他的感觉灵敏到何等程度,二来这也是我的计策,因为他如果不能发觉,则本事太差,纵使出手顽抗,亦不须放在心上。如果能发觉船身的轻微震动,则一方面可使他注意力集中于门窗,因为他必定误以为有人登船。这时我从旁边出现,即可不费吹灰之力,把他制服。”
“敢情这里面有许多学问。”秋云苦笑道:“不过二夫人先把他弄开,让婢子起来好不好?”
“你放心,我纵然极猛急地刺穿此人身躯,亦不会伤及你一点油皮…”
郑文祥额头冷汗直冒,道:“二夫打算不放过卑职么?”
“你我虽是同属厂里的人,但我的行动却不愿被任何人得知,尤其是阴风客冷青云这个家伙。因此,你告诉他,以后别做这种不上道的事。”二夫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