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龙压着嗓子道“快找个计程车,呆会儿他们要是从大门出来,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对,快走。”
…
一上计程车,他们就叽叽喳喳地闹起来。原来就在我跳进去时,他们也刚从计程车下来,打算从这儿摸进去,结果,听到围墙后面的动静,吓得缩在风景树后面就没敢动,一直到我逃出来为止。“每每,要不是你先进去,我们就全完了。”晓峰心有余悸。
“是啊,是啊,每每是第一个逃出训导老头魔爪的帝凤学生,为了这个,我们该去小酒馆喝几杯。”成天叫道。
“每每,他迟早会认出你的,怎么办?”桂龙担心地说。
“应该没有认出来,他刚才叫我臭小子来着。”我回想起刚才的惊险还有些后怕。
“哈哈,我第一次见你也以为你是男的,只有溯忆眼神好,认出你是女的。”成天笑得在原地打跌。
“有什么好笑的?想死啊!”我恼羞成怒,给了他一拳。
“啊呀,骨折了。”成天抱着肩大喊。
“别理他,每每,你以后改变一下装扮就好,保管训导老头认不出你。”晓峰道。
“怎么改?”
“我帮你,司机大叔,先带我们去最近的一家小饰品店。”
“你会打扮?”桂龙狐疑地望着晓峰。
“我女朋友就是短发,我见过她弄头发。”
“你女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女朋友去国外念书,估计早就变成别人的啦,哈哈。”桂龙幸灾乐祸得很。
“滚!你这是在嫉妒。”
“饰品店就在这里。”司机大叔皱着眉道,估计他再载我们一程就要抓狂了。
“下车,下车。”晓峰推开车门“最后一个下的付账。”
“你是摆明了让我给钱。”坐在后排最左边的是桂龙。
“每每,来,一切从头开始,你自己挑。”晓峰带我站在发夹货柜前。
…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女性化开端是在三个男生手里调教出来的。而在此之前,老爸老妈不知道软硬兼施费了多少心机都是白费力气,现在,为了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我居然乖乖地改了,若是老爸老妈知道,一定会拎两袋上好水果夹个红包去训导主任家串门。为了不被训导主任的火眼金睛认出来,我现在天天在小短发上抹点嗜喱,别只蓝色小蝴蝶在额角,有时忍不住疯跑一下,小蝴蝶翅膀就扑扑地触到额头,似乎在提醒我,斯文点,斯文点…
溯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从那晚起再也没有露过面,倒是秦义然来得勤快。
秦义然那天半夜偷偷溜回医院,据说情形也是曲折而精彩,最后被主任医师下令出院。其中细节任我费尽手段他也不肯详细说,只能成一个谜了,估计也是狼狈不堪,所以没脸告诉我。
总之,他乖乖回来上课,并且天天跑来无情讥笑我的新发型,为此没少挨过我的拳脚,只不过鉴于上回骨折事件,我也不敢下手太重,所以他每次抱头鼠窜之后总是不长记性。
“每每,有人找哦。”丽丽跑过来挤眉弄眼的。
“是谁?”我一抬头已望见秦义然那张促狭的脸,是吧,世界上居然有一类人天天以取笑别人为乐。
如果他今天皮痒,我就只好勉为其难成全他。
想到此节,我就雄赳赳地走出教室,开始打量面前这块“沙包”来。
“啧啧啧啧,还是那只发夹,估计你也不可能有第二只啦。”他果真没安好心。
我瞪了他一眼,抬手就给了他左肩上一拳。
“啊!”他惨叫一声,大声道“喂,今天怎么半句话都没说就动手啦。”
“你想听什么?”我笑容可掬地又给了他右肩一拳。
“哇,杀人啦!”他抱着双肩向后急退“喂,咱们的主要内容不是打架好不好,君子动口不动手。”
“去你的,我什么时间告诉过你我是君子?我算是悟出来了,跟你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你丫就是欠揍。”我狞笑着逼过去。
“救命…”他狂叫着落荒而逃。
两分钟搞掂,嘿嘿,揍人的感觉真好。我意犹未尽地添添嘴唇。
“哦,每每,你真可怕。”溯忆的声音。
我赶紧转头四处搜寻,发现溯忆正立在走廊转弯的柱子阴影下,微笑着看我,那样子好像在看戏。
“你要不要试试?”我挑衅道。